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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锦点头:“你能逃过此劫,我们也高兴,只盼着你从此安分守己,好生做活,也不枉我们操心这一场。”
穗儿便磕头如捣蒜:“奴婢知道,奴婢一定谨记阿郎和娘子之恩,用心服侍阿郎和娘子。”
希锦和穗儿说了一番,又准备了些糕点送过去几位堂兄,以感谢他们昨晚为自家尽的心。
除此之外,希锦还让人把孙嬷嬷昔日住的那间耳房给规制过,该扔的扔,该烧的烧,重新找人粉刷了,于是整个焕然一新,属于孙嬷嬷的气息荡然无存。
她把大家伙叫过来,要求大家以此为鉴,不然没好下场。
这么说的时候,她想了想,到底是狠心拿起旁边的杯盏,直接给扔地上。
之后她望着大家伙:“下场就如同此杯!”
这一招是从话本中学来的,希锦逼着葫芦画瓢,不曾想还真把两个丫鬟几个奴仆给镇住了。
大家伙看希锦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好像她是生杀予夺的神。
希锦顿时有些飘飘然,她私底下对阿畴道:“我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了,你觉得呢?”
阿畴很肯定地颔首:“是。”
希锦深深地看了阿畴一眼,之后叹了声:“罢了,我也就那样吧。”
通过这件事,她很清楚地明白,阿畴比她以为的更要复杂。
她以前便看不透他,如今来看,关键时候,阿畴的眼力、决断以及处事的能力,比她以为的要好很多。
他见孙嬷嬷做这样的事,那眉眼竟如此冷静,不喜不悲,甚至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就像——
希锦想着,这就仿佛他早已经见惯了大风浪,好像这些小打小闹根本不会被他看在眼里。
她这么看着他时,阿畴道:“怎么了,看你倒是有些丧气?”
希锦:“阿畴,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
阿畴:“嗯?”
希锦:“当初我娘要你做赘婿,你怎么就应了?”
阿畴听这话,睫毛轻抬间,视线便落在她脸上。
希锦歪着脑袋,打量着他:“其实你便是不给我做赘婿,也能正经娶妻吧?”
他毕竟生得模样好,但凡他想,还是有些娇美小娘子愿意嫁他的。
阿畴沉默了片刻,才道:“爹娘待我有再造之恩,他们担心你,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自会照顾你。”
希锦其实原本也不指望他说出什么来,不过现在听这话,只觉得无趣透了。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甜言蜜语哄哄也行啊!
这果然是蚌壳郎君呢!
阿畴看着希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希锦便叹:“也没什么,只是想起过去宁家西席说过,你才思敏捷,出口成文,还说你精研四书五经,又饱读武侯典籍,学得满腹经纶,是翰苑之才。”
这些都是许久前的事了,那时候希锦也被逼着读文识字呢,所以对这些话印象深得很。
不过后来阿畴不怎么读书,又成了她的赘婿,远香近臭,她怎么看阿畴怎么觉得没能耐。
阿畴却是并不在意的样子:“不过是读几本书罢了,纸上谈兵,算得了什么,我往日做事,那是百事不成,你也知道的。”
百事不成……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的。
希锦叹:“你可千万不要提什么百事不成,这次我们六重纬的买卖,我还盼着你能做好了,到时候咱们好歹挣一笔,这买卖还没做呢,你倒是给我提百事不成?”
阿畴唇边泛起笑来:“好,我知道了,这次一定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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