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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南风,发什么呆呢。”
黄氏看着闺女一脸通红的发愣,感情不是回忆那啥那啥了吧,她也年轻过,也知道少年郎少不住诱惑,新婚燕尔的,别把身子折腾坏了,老脸往哪搁啊。
“啊,”
南风回神过来,屋外床单和心里一样飞舞凌乱,“怎么外头挂了怎么多被子衣物啊,大宝又尿床了。”
说到这个事,黄氏的眼光似刀,嗖嗖嗖往大宝身上砍,以前南风在,偶尔在床上划个圈,这两天发大水一样。
“大宝也不是个省心,都把床当夜壶用,这水都结冰了,洗的手钻心疼。”
她伸手出来看,大拇指和食指之间裂了口子,和夏天田里缺水开口子一般。
南风抱起大宝,做在大腿上,认真教他,“大宝,尿尿要喊人,不准尿在床上,以后再尿床上就不让你吃饭了。”
大宝听得懂话,粗声粗气道,“夜里出来冷,在床上尿不冷。”
黄氏和南风一对眼,心里又是好笑又好气,这么点大,还知道冷了,“喊月姐姐给穿衣就不冷了。”
“我喊了,”
大宝愤愤不平,“喊不醒。”
难怪了,冬日起夜冷,大宝夜里要尿尿,南风都是用小披风把他裹好,送去尿尿,月娥喊不动,他怕黑怕冷,索性在被窝里头解决了。
黄氏无奈表示,“你看成人精了,我十遍八遍问他为啥尿床,就是小屁股对人,对你一五一十说了。”
南风哈哈大笑,撅了把大宝厚实的脸蛋,肉感十足,心道还不是你们宠着他,要是说狠一点,大宝铁定不会尿床。
“你带大宝去玩吧,我还准备了很多菜,今个又是腊八,好好吃一顿。”
黄氏哼着小曲就要起身,盘算着家里办喜事还剩下不少好菜,都留着等回门。
南风笑道:“娘,我去打个下手吧,切个菜也好,您看您的手成这个样子了。”
黄氏满脸不高兴,“刚才说你就忘了,要惜福,现在回来是做客,来的也有次数,哪有客人帮主人做饭的,去去去,别碍眼。”
再三要求还是得不到同意,南风想着原来娘已经把女儿当嫁出去了,自己的心也该慢慢收回去。
牵着大宝前前后后院子逛了一遍,和走时一个样,也不一样了,踮起脚尖往墙头望了望,正巧撞见薛广集往这头看,两人一对眼,双双闹了大红脸,南风是尴尬,薛广集是羞愧。
她转身欲走,不想身后追来问话,“你没事吧。”
一样的语调,一样的话,当日听了是感动,现在听了是别扭。
明婶是自己的刺绣师傅,成亲当日也有随礼来喝酒,终究是因为薛广集,师徒缘分且断了。
这句简单的话,却能表达很多意思,南风不觉好笑,若说和薛广集定亲之时还有诸多幻想,月娥一出现,全都化为泡影。
世上的两个人要在一起,不仅要有情还得有缘,他的情在月娥那里,缘也在月娥那里,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关心,何苦来哉。
难不成还期待自己在他面前哭诉成亲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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