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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根本不能拿是非对错来论。
墨泽有太多沉重的过往,他不习惯诉说,更学不会去诉说。
如果一个人只是在年少的年纪做这个年纪该做的傻事,那就是一种迟滞的成长。
没有人会为他高兴。
或许,他和凌翌本来就是那么不相同的两个人。
谢危楼低头行了一礼,他从葛先生府门前离开后,回到了甲字天房,却望到了门前的烛光。
分明是夜深了,凌翌这个人那么爱偷闲,去郁州山跑了一圈,倒头大睡也不嫌够,此刻竟然没睡。
凌翌闲闲地靠在凳子上,他坐也没什么坐相,斜过来,双腿放在桌子上,膝下的衣衫垂在腿下,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正在有一行没一行地读。
手里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符咒,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手里转着。
凌翌其实读过很多书,只是这个人实在给人一种靠不住的感觉。
聪明的人记性好,而他爱胡闹,惯不爱守规则。
凌翌抬起头,他发觉谢危楼回来了,收了手里的东西。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底好像有熠熠生辉的光,再起身,他手里多了一张巴掌长的画轴。
谢危楼垂眸扫了两眼。
凌翌绕了过去,展开了那张画轴,他递了递,发觉谢危楼竟然不收,也就没当一回事,随手放在谢危楼床头。
凌翌回过头,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道:“我发觉有几张流影还挺好看,出门后顺便帮你也刻录了一张。”
谢危楼颦眉:“你花了多少灵石?”
凌翌愣了下:“谢危楼,你有必要把我的界限划那么清楚。
那有时候你给我带东西,我是不是也要算一笔账给你?”
谢危楼看了他眼。
每次谢危楼沉默的时候,凌翌都会有点看不透谢危楼这个人。
他也不知道谢危楼沉默到底是因为不高兴,还是别的原因,但他应该不至于不高兴。
谢危楼这个人真难弄。
凌翌在心底又腹诽了谢危楼两声,说完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听到谢危楼更衣的声音,这段时间,他们本来会各自在床头换下衣服,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换衣服会避开彼此。
更衣的地方用一扇薄薄的屏风隔开,屏风后传来佩剑咔哒声。
凌翌一早换好了寝衣,站在屏风后,问道:“谢危楼,你什么时候突破下一个境界?”
衣衫被折起来,抛在衣架上。
谢危楼:“我说明天,你就会信么。”
“傻子才信你。”
凌翌的指节放在屏风上,看到了屏风后透出的薄影,朗声答,“老实说,我也觉得我可能就在这几天了,据说,筑基之后,就算是正式入了道,再往上,就像大道朝天,有高不可攀的巅峰。
我也不知道突破境界之后又会有怎样的变化。
我就是这么想着,好像也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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