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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冥渊侵蚀山海域,曲砚浓特地在冥渊水尾设下一道镇冥关,作为青穹屏障中最重要的一道天关,也是沧海阁养护屏障的工作中最重要的部分。
难道曲砚浓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她明明根本不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青穹屏障忽现裂口,在修复之前,把阆风之会的比试安排在镇冥关……”
戚长羽委婉地问,“仙君,青穹屏障状态如何?”
曲砚浓平淡而独断:“就定在镇冥关。”
戚长羽仍然和易地笑着,但这笑容已没有先前那样自然,“是,我明白了。
仙君打算让他们怎么比呢?我即刻回沧海阁叫人准备——”
“不用。”
曲砚浓打断,“不用你们准备,镇冥关有现成的。
你们去准备修复青穹屏障的灵材就行了。”
戚长羽的笑容已有些勉强了。
镇冥关有现成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既想大声质问出来,又根本不敢去问,他不会想要一个答案的。
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承受起那样一个答案。
“我,我明白了。”
戚长羽的笑意不知何时已尽数消失了,他垂下头,神色恭谨,“沧海阁上下,谨遵仙君号令。”
曲砚浓偏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戚长羽垂下袖中的五指用力地蜷起。
他背脊生寒,僵硬地站在那里,甚至连呼吸也不敢。
明明曲砚浓没有放出任何灵力气势,明明她只是平平地注视着,明明他已经是元婴修士,可这一刻,戚长羽的恐惧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口,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压成泥沙。
曲砚浓是个无情无心、随心所欲的疯子,他比谁都了解这一点,也比谁都恐惧厌憎。
“我记得,你比卫芳衡还要小一点吧?”
曲砚浓却像是勾起谈兴般回忆起来,“当初你家长辈带着你来觐见,那时候你才金丹期,我送了你一枚灵丹,你就大着胆子问我能不能来知妄宫修行。”
戚长羽姿仪出众,气质干净清爽,曲砚浓有正常的审美,对他比较宽容,很罕见地答应了这个请求,就当是接纳第二个卫芳衡。
但戚长羽只在知妄宫待了二十年,晋升元婴后,他自请离去,回到了沧海阁,多年后成为了沧海阁的阁主。
戚长羽僵硬地伫立。
当一个无心无情的怪物开始叙旧,他甚至恐惧得想要大叫,他想要颤抖着向她认罪,坦白一切,祈求她的宽恕。
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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