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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走?”
苏好走过去俯身问。
贝亦铭抬头,“等你,陪你去墓地。”
苏好如掬水月在手,会心一笑。
苏好爸苏子是肺癌去世的。
在她十七岁那年,十七岁生日那天。
晚期的时候,苏子每天都在咳嗽,形销骨立。
苏好和苏好妈没日没夜的在病床前陪着,每次苏好拿着痰盂去清理时,都会看到里面的血。
那时候的承受能力弱,每次看到父亲那样难过,她都会躲起来偷偷地哭。
又不想被妈发现,就更躲起来了,病房去的次数越来越少。
很傻,现在想起来真的觉着傻。
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行为在他们眼中代表着什么。
直到生日那天,被母亲叫到病房里。
正吸氧的父亲,带着期望的目光看着自己,才惊觉自己带给父亲多大的伤害。
那一天,一家三口刚一起过了生日,晚上十点十分,四十五岁的父亲没有了心跳。
苏好一直都觉着是自己加速了父亲的死亡,每次临到她生日这天时,都会心烦不安,睡不着觉,整晚整晚的看到父亲那时被病魔折磨的痛苦。
可此时,那些不安,却莫名地全部消失不见。
太阳已经下了山,天色变得阴暗,丝印着苏子生前照片的墓碑前,苏好对贝亦铭说道:“我爸啊,比我妈大很多。
以前我小,还不懂。
一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绝对是我见过的最霸道、也是最会宠女人,当然也是最帅的男人,那样霸道细腻的感情,没有人会不沦陷。”
“很矛盾。”
贝亦铭说。
“是啊,”
苏好点头,“比如我爸,从不允许我妈一个人出门,怕我妈见到其他男人,又怕我妈被周围的女人带坏。
你看他这么强势,我妈却只说一句‘你回来’,他就无论在开什么大会都会立刻结束,回来找她。”
贝亦铭笑:“你爸不敬业。”
苏好把一同带来的酒水倒在杯子里,洒在墓前,又倒了两杯酒,自己拿一杯,递给贝亦铭一杯,“但我要是我妈,也会爱不敬业的男人。”
苏好一饮而尽,偏头说,“你信吗?余牧都没来过这里。”
“为什么?”
“或者是……他太敬业了?”
苏好边给父亲敬酒,边不停地把酒下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说话时,目光已经没有焦距。
苏好仍旧蹲在地上,又要喝的时候,贝亦铭拽起了她。
苏好就势趴在了他的怀里。
“我父亲也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呵呵,可能每个子女都会这么认为。
我爸啊,从来没对我有过任何要求。
他要是觉着我做得不对了,该纠正我的想法了,他就会带我出去旅游,还不带我妈。
哈哈,每和他出去一次,都会长了不少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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