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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柄出鞘的刀,没有任何舒服,誓要斩断一切刀锋所指之处。
“恕我直言,尉迟公子现在对北境尉迟掌控有多少?”
尉迟兰觉得自己的喉咙涩得发疼,略微低下头回复:“我的意思,只是我的意思。”
他暂时还没法代表整个北境尉迟。
竺瀚轻笑一声:“这么说,尉迟将军过世之后,现在是尉迟邑……什么时候轮到小娘养的当家了?”
他见尉迟兰不说话,也觉得自己说话太不客气,缓了缓说道,“既然糕儿叫你一句先生,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
“是。”
“人多为自己考虑是人之常情。
北境尉迟做的事情,连我都知道,想来宋家更清楚。
我那个连襟蠢是蠢了点,但不至于在这种地方犯糊涂。
他不动手,是你们家一直没越线。
尤其是你爹尉迟丰,很懂得拿捏分寸。
但是尉迟邑,没这个脑子,还蠢到没有自知之明。
北境尉迟落在他手里,迟早要出大乱子。
比……更大的乱子。”
尉迟兰想到什么,猛得抬起头,直视竺瀚:“您是知道些什么?”
竺瀚浅浅喝了一口茶:“我不知道,不过我能猜到。
几个蠢货,胆子倒是不小。”
尉迟兰的脸色毫不掩饰地难看起来,站起来拱手行礼:“晚辈多谢伯父指点,恕晚辈先行告退。”
他站起来又说道,“糕儿那里……我会留下足够的作业。”
这一句是竺瀚没想到的,不由得愣了片刻,随即笑道:“尉迟公子有心了。
今后若是再见,希望公子能记得和糕儿的这段情分。”
尉迟兰的脸色不自然了一瞬,马上低下头,再度拜别,回去之后只带了没几个人,和来时的浩浩荡荡不同,轻车简从一路向北。
竺年没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个懒觉,尉迟兰就走了,午饭桌上臭着一张脸,瞧自己老爹都不顺眼:“您都不会叫我起来吗?我好歹送送先生。”
沈少那个酒肉朋友,他都送到了十里亭。
竺瀚不惯着他,洗净手擦干净:“你自己睡懒觉,还好意思怪我?”
仆从把饭菜端上,父子俩互相看着不顺眼地吃了个饭,休息了一会儿,干脆抄起了家伙打了起来。
正巧碰上竺年的几个酒肉朋友上门,被刚打输的竺年的气势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兄弟你腿怎么瘸了?”
挨完一顿揍的竺年:“摔的。”
纨绔们关心了一会儿,发现他没什么大碍,就撺掇着他出门,没一会儿就把他架了出去:“来了个梁州的大和尚,在香橼寺布道,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啊?梁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尉迟先生≥﹏≤:糕儿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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