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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滕错以前不可能做的事,这十年里他必须时刻保持机警,类似信任和依赖这样的词汇都已经离他很远了。
然而在面对萧过的时候,有种熟悉的感觉从心脏里升起来,挣脱了多年的尘封,成为滕错的本能,在他脑子里生根疯长。
滕错学了九年科学,也无法解释他心里感受到的柔软异样。
少年时的恋爱过去得太迅速,也离现在太遥远了,但对他对萧过的渴望就像是程序性记忆,无论时隔多久,只要面前的是萧过,他就想要靠近再靠近。
这个想法侵占了他的理智,成为他不会说出口的隐秘欢愉,就连萧过也不知道。
滕错很喜欢这种亲近,在萧过脚背上踮着脚晃了一下。
萧过扶着他不让他掉下去,再次问:“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滕错说:“不好。”
他搂住了萧过,这个人的心跳声他听到了,很响亮,非常急促。
他现在踩着萧过,高了不点儿,用前额蹭到了萧过的侧脸,埋着头无声地笑了笑。
“嗯?”
萧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顿了一会儿才问:“怎么睡得不好?”
滕错闷声说:“一直做梦。”
萧过伸手帮他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拢起来,问:“梦到了什么?”
滕错抿了抿嘴,说:“忘记了。”
也有可能是他记得但是不说,但萧过没有再问。
被放在锅里保温的馄炖飘出香味,滕错嗅了嗅,萧过察觉到了。
“去洗漱吧,”
他轻松地把滕错拎起来,往厨房外面走,“然后来吃饭。”
滕错两条腿都悬空了,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地上的纸箱,问:“这是什么?”
“吃的,”
萧过说,“以后我给你做饭。”
滕错笑了,说:“对我这么好啊。”
萧过也笑了一下,走到洗手间才把滕错放下来,两个人离得还是很近,滕错皱了皱眉,揉着胳膊上刚才被萧过握过的地方。
萧过脸色有点儿变化,张开嘴的速度很快,话到嘴边声调又降了下去,低声和滕错说“对不起”
。
等滕错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萧过已经把他的拖鞋摆好在洗手间门口了,但是他没理,光着脚回到餐厅。
他走路悄无声息,像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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