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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见她的脸色瞬息万变,竟如喜出望外的样子,奇怪道:“花溶,你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不愿意!”
他更是好奇:“如果做正妻,你就会愿意?”
她狡黠一笑:“金兀术,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真心’到底是什么东西罢了。”
她这样笑,神色柔和妩媚,就连骨子里的倔强,也变成了似水一般温柔。
他愣一下,“做妾跟真心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心,岂能让心爱女子为妾?”
“花溶,你认为我并非真心待你?”
“并非!
你不过是见我寻死,比其他宋俘多几分骨气,所以尊重我。
就跟你尊重宋将李若水和他的母亲一般。
金兀术,多谢你,这种尊重对我来说,比‘真心’更加重要!”
他心里一震,不知该如何反驳,真心,该如何衡量?自己要得到她,是否必须要换一种方式?也不知是不是粗粗恋上一个人,心里柔肠百结,他凝视着她的笑容,第一次见她对着自己这样笑。
他沉默一会儿,才怅然道:“花溶,你陪我喝几杯。
这是二十年陈的上等‘女儿红’。”
她默不作声地坐下,端了一杯酒就一饮而尽。
“呵呵,爽快,你喝一杯,我喝三杯……”
金兀术一个劲地喝酒,仿佛忧心忡忡的样子,一口气喝了几个三大杯,觉得不尽兴,干脆扔了酒杯,直接抓起酒坛子痛饮起来。
花溶见他不一会儿就喝得酩酊大醉,心里暗喜,她便也吃饭吃菜,吃饱喝足,见金兀术已经躺在地上,完全不省人事了。
她伸手摸摸他的鼻息,呼吸沉沉的,完全没有丝毫动静。
她缓缓站起身,看看已是三更时分,悄然进屋子里拿了弓箭裹在包袱里,换了身衣服,四处看看,见侍卫也都在外间喝得醉醺醺的。
营帐外的马厩处,她是知道的,迟疑一下,还是走过去,夜色下,只见“金塞斯”
正在牧栏里咀嚼着草料。
她拿出令牌,马夫认出这是四太子身边的女人,“金塞斯”
也是四太子赏赐给她的,也没多问,就解开缰绳交到她手里。
花溶心一跳,骑上马背,一打马,就往外冲去。
在金兀术的大营,一路都很顺利,她心下疑惑,莫非,是金兀术故意装醉,突发善心放自己走?又或者是设下了什么计谋?一路并无阻拦,冲到第三座营帐,忽听得一声大喝:“是谁?”
这座大营是宗翰的,喝问的士兵皆为他的亲信部署,花溶不敢应声,知道拿出金兀术的令牌不仅无用,只恐更会招来祸端,不假思索,打马就冲,只要冲出大营,凭借“金塞斯”
的脚程,一定能甩脱追兵。
哨兵见她不应,心下起疑,他们正是宗翰属下,得了宗翰命令注意提防四太子那边的动静,这下认出是四太子的名马,大喝一声,几十名士兵就追了出来。
“快,有人逃出去了……”
“快追……”
花溶已经冲出去一程,黑暗中,风呜呜地吹在耳边,她双腿夹紧马肚,一阵狂奔,身后射来的箭“嗖嗖”
地坠地……再说秦大王等人,连夜潜入金兵大营,混在降兵里,李兴用抢来的银两厚赂负责监管的降将,很得青睐,不几天就可以自由走动。
但是昼伏夜出多日,却一直无法靠近金兀术戒备森严的营帐。
这晚三更,秦大王等人又外出活动,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喧哗,也不知是刺客闯进来还是有人逃出去。
秦大王见一片混乱,立刻明白机会来了,提了大刀隐身在黑暗里的帐篷一角,正准备趁乱去金兀术营帐,只见一匹快马冲出,马上的人紧身衣裤,挥舞弓箭,骑术精妙,虽看不清楚脸庞,但那身形、弓箭,却不是花溶是谁?他这一喜,简直非同小可,立刻牵过早就准备好的马,吹了声暗哨,李兴等人就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大王,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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