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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它把心门关了，把自己关在里面，冷飕飕的。

我每天和小排骨说话，我觉得它应该听的懂，我摸着它说：“以后我当你妈妈，好不好？”

王一树说：“妈妈是只有一个的。”

我瞪他一眼，我又重复一遍，我说：“小排骨，以后，我就是你妈妈。”

这天，小叮当出院了，它的主人带着家里的两个孩子都来了，店里多了两个小孩子，一下子热闹了，她们帮小叮当买营养品，选新衣服，小叮当精神抖擞的眼睛都发光了，一脸的小得意，我给它套好新衣服，说：“小叮当，你今天真好看！”

小叮当看着我，轻轻的，缓缓的舔了我的手心。

我顺着它的毛，心里有点舍不得，但是我又为它高兴着，死里逃生的小叮当，终于可以欢天喜地的回家了。

小叮当要走了，冲着笼子里的小排骨一阵叫，小排骨也叫，我不知道它们在说着什么，我只看见小排骨看着他们一家出去，把小小的头埋在拖鞋上，更加的沉默了。

我上去看它，才摸到它，就感觉到它轻微的颤抖，我发现，竟然有一颗小小的眼泪，挂在小排骨白色的眼睫毛上，那么晶莹，那么伤人。

我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长叹一口气，抚摩它的手顿在半空，小排骨思念的，小排骨想要的，我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给它吗？

我对王一树说：“小排骨有一天会忘记方小姐的吧。”

王一树说：“你能缺了空气吗？”

活着，就不能没有空气。

没有空气，就死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我要锁门了，趴着的小排骨却一下子爬起来，这是几天来，它第一次离开了拖鞋，它跑到我身边来，蹭着我的裤脚管。

它这忽然的举动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我说：“小排骨？怎么了？”

小排骨看着我，一个劲的蹭我，我蹲下去摸它，说：“小排骨是和妈妈发嗲吗？”

王一树在旁边说：“它是不是想和你回家？”

我很高兴小排骨又愿意跟我了，我怕小排骨冷，把它装在大衣里，遮的严严实实的骑车回家，半路上，它把头探出来，睁着眼睛看周围的风景，风把它头顶的毛撩起来，我说：“小排骨，风太大了，钻到衣服里吧。”

这时，它忽然叫了一声，我一个刹车，才发现自己一直关注着它，忘记了看前面的红灯。

我说：“小排骨真是个小聪明，告诉妈妈是红灯呢。”

狗是色盲，分不清红绿，但小排骨认得红绿灯，早就认识了，王一树说，很多流浪狗因为生活所迫，都认识。

我带小排骨回家，小靠很高兴，她敢抱起它了，虽然对4岁的小靠来说，小小的小排骨份量也不算轻，但我没有阻止她，只在旁边看着。

这是第一次，小靠抱除了熊太以外的动物，如果熊太算玩具的话，那么小排骨，就是小靠拥抱的第一只小动物，小靠那么努力的抱着它，一只小手掌轻轻的拍，嘴巴里说着：“嗷，嗷，嗷。”

然后，又努起嘴，小心的呼呼。

我说：“小靠，你在呼什么？”

小靠指着小排骨，完整的说了句：“狗狗，这里，疼。”

我在惊喜小靠有这么大进步的同时，又为小排骨心酸着。

我看着小排骨，在小靠的怀里温服的躺卧，即使小靠是抱的那么不舒服，它仍然乖乖的一动不动，只是大大的眼睛颤抖的闭着，而额头则是深深的皱，形成一个小八字，显的忧愁，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小狗也是会皱额头的。

我看着小靠指着小排骨的胸口，她是在说，它那里疼吗？是指的心吗？

我没告诉过小靠小排骨的事，是熊太说的吗，但是，熊太也不应该知道啊。

王一树说，孩子单纯的眼睛可以看到一切，难道小靠，是看到了小排骨的心痛了吗？

我看看地上的熊太，它在装熊，整个的表情，也是愁眉苦脸的。

外公烧了肉骨头，因为小排骨来特地又烧的。

我看着小排骨小心的喝汤，嘬一口，抬头看看我，摇摇尾巴，再嘬一口。

我撕了一大块肉给它，我说：“小排骨，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你，我，外公，小靠，熊太，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