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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男客,还带着刀。”
皇甫南很警惕,立即道:“不许留,叫他走。”
“是。”
雷声隆隆的,苍头老眼觑着天色,“这个时候,城门是进不去了,天气也不好,”
他嘀咕着,“好像是个做官的,唉,不要得罪他才好。”
皇甫南抬起头,“他姓什么?”
“他说叫阿普,没有姓。”
苍头说完,见皇甫南定在那里,脸上怔怔的,还当她不高兴,便说:“我去叫他走。”
“我不管。”
皇甫南却莫名改了主意,“叫住持自己看着办吧。”
她把佛经收起来,离开了窗畔。
过了一会,皇甫南走回来,疾风骤雨已经停歇了,窗纸重新亮起来,山后的天幕中拖曳着丝丝缕缕金红的霞光。
绿岫还坐在廊下打盹,红芍把衣裳晾在外头,替她捣起了蚕虫,嘴里说:“这个季节,天气说变就变,还好咱们出城早。
听说打雷,碧鸡山起了火,有猛兽走失了,武侯在山下搜呢。”
皇甫南望了一会她的脸,忽道:“来借宿的那个人呢?”
“前头僧房被部曲住满了,住持留他在对面庑房安置了。”
皇甫南来到廊下,叫声红芍,刚抬起脚,又说:“你忙吧,绿岫跟我来。”
“天晴了?”
绿岫揉着眼睛,浑浑噩噩地起身,跟着皇甫南到了西庑,后院外人鲜至,只有被雨打落的皂荚和槐叶零零落落地在木廊上,虫鸣唧唧的,快到庑房门口,见一件湿淋淋的外袍被随便地搭在栏上,皇甫南停下步子,命令绿岫:“你去悄悄看一看,他在干什么。”
绿岫不明所以,到了庑房的窗前探头一看,说:“娘子,他在禅床上睡觉,刀也解下来了。”
皇甫南手指在唇边比了比,放轻脚步走过去,又说:“你仔细看看,他长得什么样?”
绿岫两手扶着窗框,张着嘴看了半晌,用袖子掩着嘴,扑哧一笑,然后凑到皇甫南耳朵里,“眉毛黑黑的,眼毛密密的,鼻子高高的,娘子,很俊呢!”
俨然有种意外之喜的神气,不等皇甫南催促,她又把脑袋伸过去,喃喃道:“耳朵上还有个珊瑚串儿,是个女的吧?女扮男装。”
皇甫南撇了下嘴巴,“你看不出来,他是个南蛮吗?”
“咦,看不出来呀。”
听皇甫南说,南蛮都是纹身绣面的,可这人脸和手上都很干净。
绿岫正在琢磨,忽然矮身一蹲,和皇甫南大眼瞪小眼了一瞬,她又起身凑到窗前一看,然后拍拍胸口,用口型跟皇甫南示意,“嘴巴动了,说梦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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