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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李梦梦这样妆容精致的不多,有不少穿着工厂制服、脸带高原红的,手挽手聚在一处,似乎是一块来的。
听了这话,都笑起来。
吊扇吱呀转着,浓郁的消毒水水气味之下,浮动一股若隐若现的一楼公寓地毯发霉的异味。
挂钟的指针指向三点。
幺鸡说到兴处:“我先上个厕所。”
“我也想去。”
“我也想上。”
老式公寓里没有厕所,一屋子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孩都站起来,那聒噪声由及远传到了走廊。
李梦梦放下手机,松了口气。
候诊室里只剩她一人,安静了许多。
掉扇的风落下来,墙上一张图钉钉着的清河市底图,卷了一只角,被风吹得轻轻作响。
李梦梦忽而感觉到右边脸颊有点发麻,她抬起手打哈欠的瞬间,差些吓了一跳。
她面前悄无声息地站着个约有五六十年纪的老妪,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衣裳,身材干瘪瘦小。
一只眼睛烂汲汲的,稍微侧过头去,只拿另一边正常的眼睛看着她。
手里捏了个空的一次性纸杯,杯口朝她晃晃,怯生生地嘟囔着什么。
一开始,李梦梦以为她是地铁上常见的乞丐,看着纸杯皱眉头,向后靠去,摆了摆手,意思是没有零钱给你。
好半天,她才听清楚她的话。
说的是清河市本地方言:“妹,我口渴。
你有没有水?”
李梦梦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虽然旧,但并不算脏,斑白的头发也梳得整齐,她顿了顿,指向了门帘:“饮水机在医生办公室里。”
“喏,对面。”
老妇迟钝地盯着她看了她一会儿,慢悠悠地转身往外走。
她的一条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侧,一只穿肉色丝袜、黑色凉皮鞋的脚掌外翻,金属搭扣开了,拖在地上,“啪嗒”
“啪嗒”
地走远了。
片刻后,徐小凤扣着内衣回到候诊室。
“你怎么样?”
李梦梦在小姐妹面前,顿时活跃了许多:“她发现我身高不够了,不会扣我违约金吧?”
“应该不会吧。”
徐小凤装着耳机线,随口安慰道。
李梦梦有点怨恨地看了她一眼,“你身高都够了,你当然不担心。”
她垂下脑袋去:“……学姐,我还是有点怕。”
徐小凤抚摸她的肩膀:“别怕,就跟鸡下蛋似的。
你不用它,每个月变成姨妈也浪费,用了还能赚外快。
我看上araz的那款裙子好久了,你不是也想快点搬出去和刘路同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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