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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南感觉到徐云云的敌意,一声不吭地跳下床走出房间,徐舟在身后叫她,她也没理。
走到门口,隐约听见病房里传来对话。
“什么天师啊,少信点,那都是骗人的。”
“但,但我确实看到人了呀。”
“说让你少熬点夜,肯定是疲劳驾驶闹的,幸好这次没什么事。”
衡南冷哼一声,加快步伐走远了。
“不跟你说了。”
徐舟打开饭盒,蒸馏的水珠从塑料盖子上滚落下来,他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徐云云站在病床前,眉头蹙起,她感觉到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她扭过头,窗帘下面,似乎有白色的尖尖一双脚,像是有人正踮着脚尖,一动不动地站在在那里。
窗帘后面有东西吗?
她慢慢地走近,“哗”
地拉开病房窗帘。
被雪映照的光涌入房间,窗帘背后摆了个圆形的金属垃圾桶,桶下面有四个沾灰的轮,大概是这轮子看起来像脚一样,是她看错了。
她松了口气,把垃圾桶挪向一边,看向外面的新雪。
“徐舟啊……”
刚启唇,她便注意到灰尘厚重的玻璃角落印着一枚小手印,徐舟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扭头一看。
“姐,你给我买的什么饭啊?”
徐舟咀嚼的动作减缓,脸色变了变,眉头微蹙,像是卡了刺的模样,伸手在从嘴里一掏。
徐云云发出一声惊叫。
从徐舟嘴里,拉出了一大团连绵不断地、毛躁缠绕的发丝。
高跟鞋的脆响放缓,衡南走进病房,反手闭上门。
盛君殊睡着,窗帘拉拢,傍晚的光线昏暗,清寂的黄昏覆盖在男人鼻梁和眉眼。
衡南想把他叫起来问。
不是让她回来扶他上厕所吗,她还以为回来会迎接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可是自她回来,他根本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她路上惶恐,回来后失落,都不大高兴。
衡南没开灯,轻轻勾出凳子坐下,双手叠放床边看他。
看了一会儿,她趁着黑暗悄悄抚摸了盛君殊的鬓角,黑暗给了她很多邪恶的勇气,她倾身,轻轻地触碰师兄的唇角。
入院以后,他身上也带着股消毒水的味道,衡南嗅了嗅,又亲了一下。
盛君殊浑身紧绷,放在身侧的手指微收,勾紧被单。
他本来准备等师妹回来,跟她好好谈一谈。
但是他最近精神虚弱,躺着等了这么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等他醒来,衡南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等了很久才回来,他干脆闭目养神装睡,多少带了些负气的情绪。
万万没想到等来了黑暗中的暴击。
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唇再度贴上来了。
衡南专注而渴求地亲吻他的唇,冰凉柔软的发丝落在他脖颈上,好像猫儿偷腥,不发出一丝声音。
唇上微凉绵密的触感蔓延开,思维涣散,心跳得越来越乱。
是有点尴尬,倒也不是尴尬……从来没有女孩子这样触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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