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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君殊挖着土,两手支开,“别玩了。
纸巾在我上衣口袋,自己拿着擦一下。”
衡南看了他一眼,凑近,那是个投怀送抱的姿势,她的头发蹭在他下颌,盛君殊仰了仰头,分神看向远方灰白的苍穹。
然后衡南冷不丁将冰凉的雪团塞进他温热的颈后,他手上的刀吧嗒一声磕在腿上,险些向后坐倒。
盛君殊怒了,正打算把衡南提起来暴揍一顿,一双腿走到了面前,他生生止住了。
“我的老天。”
蒋胜扶着额头,看了看蹲着黏在一起的男女,小声道,“今天我刚毕业的小徒弟在,你们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盛君殊向远方看去,年轻的实习警员脸红到了脖子根,正在远处树林边看着脚尖转圈。
“不好意思。”
盛君殊道歉,附在衡南耳边小声道,“起来。”
衡南按压他的领子不动,保证雪团全化成水,顺着他的脊背流下来。
盛君殊感觉怀里抖动,她似乎在无声地笑。
“……”
盛君殊低头,嘴唇毫无征兆地触碰她的耳廓。
衡南惊叫了一声,瞬间弹了起来。
蒋胜深深为之震撼了。
震撼过后,他看见地上的几根白茅和袋子里的土,他问自己,年轻人真是好浪漫,我是不是也给老婆挖点土,摘点花回去?
围场河圈出来的部分,和外面的荒凉截然不同。
衡南踏入锦绣村内部,立刻迷失方向,到处都是裸混凝土的柱子,粗糙地隔出了一间一间的门店。
攒动的劳作的人影,就在零碎的五颜六色的布料中时隐时现。
衡南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叠在他们之上,黑瘦男人熟练地将衣服绕在衣架上,经过了柱子,胸部下垂的妇女正在弯腰熨烫。
蒋胜隔着毛玻璃看这些人,感叹:“像一个蜂巢一样啊。”
说着,脚下一绊,
这里本来就划分不清的道路被各式各样的东西阻碍,衡南右边是个巨大的金属造型南瓜车,蒋胜抚摸着绊到他的长椅扶手:“椅子怎么都长成这样……”
这长椅被漆成了粉红色,还喷涂了气球和爱心,正感叹着,裤子被人一推:“叔叔,让让。”
蒋胜低头,吓了一跳。
才到他腰高的小姑娘,头上戴着两个大浴球,烫了大波浪卷,眼睛上又是亮粉又是金属片,假睫毛接得那么长,眨一下眼睛,上下睫毛就能打个结缠在一起,她撅着血红的嘴唇看他。
众人赶紧退让到一边,小姑娘脱掉羽绒服,大剌剌往长椅上一坐,摸摸身上,脖子一缩,熟稔地将外套上的吊牌塞进背后,展展夏天的牛仔裙,腿一翘,露出彩虹袜和上方冻红的膝盖。
闪光灯快速闪烁。
小姑娘双手插兜,配合着一下一下的快门,飞快变换着姿势,时而捧脸,时而抱怀,灿烂地笑着,露出了侧边的小虎牙。
“ok,换。”
一声令下,小姑娘脸上瞬间没了表情,木木地吸了吸鼻涕,搓着手耸着肩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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