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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蔚笑着,“我答应了堂兄前一件事,可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因此,堂兄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
阮渐姜颤抖着声音,“什么事?”
阮蔚笑得天真又残酷,毫不犹豫的熄灭了他的希望:“阮渐姜,你还记得我爹吗,是他带你去的琨音门呀,是他一步步将你送到亲传位置的呀~前些时候我爹托梦给我,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好想好想阮河啊——”
“你能把家主之位还给哥哥,能不能也将我爹还给我?”
还。
她刻意念重了那个还字。
阮渐姜煞白了脸,“我,我……”
终于,他背脊弯下,“不能。”
“我,还不了。”
哈。
阮蔚笑的大声,原来堂兄也是知道的,原来他知道阮河做的肮脏事儿,原来大家都是知道这是还不了的。
就算她将阮河废了、杀了、挫骨扬灰了。
她的父亲也回不来了。
阮蔚身子一晃。
“师姐!”
常怀瑾立即上前关切的扶住了她。
阮蔚稳住身子,面色如霜,“你还不了的,我们兄妹自会向阮河讨来。
呵,你知道他来位不正还愿意为他担保,我们讨这个公道自然也是应当。”
“为人子的道理太多,你不如回琨音门将书读透吧。”
她句句针扎,如芒在背。
七窍玲珑,阮蔚总能很轻易地看出一个人的心理防线究竟是用什么浇筑的。
像阮渐姜,于礼于理。
正派天骄,他总逃不出公平二字。
阮渐姜,“我知道,他不对。”
“可他待我好过!”
他过了好久,才猛的抬头,两眼含泪,“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阮渐姜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要留下,萳之继位后,我自会回去向师门禀告所见所闻!”
“对错与否,光凭我们是辩驳不清的。”
他与阮萳之兄妹,早已无法善了。
既然如此,不如全权交给世人决断。
阮渐姜做不出一个正确的决断来,他既不能理所应当的站在阮河身边作恶,也不能全然不顾血缘的站在阮萳之兄妹身侧忤逆亲父。
他就是这样优柔寡断。
“好,”
阮蔚应下。
她不愿再揣度阮渐姜心里究竟是如何去想的,她只是胸间忽然涌上了太多太多痛苦。
这些痛苦,是来自于阮蔚,还是她。
阮蔚,“师弟,守着他,我出去一会。”
常怀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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