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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燕飞被她掐了个猝不及防,略有几分懵。
明芮深深地注视着萧燕飞。
她如今像断了翅的鸟儿,不得自由,身边总有人跟着,就算拿到了东西,也交不出去。
她没有机会见到卫国公府的人,而其他人,她不知能不能信,根本不敢去赌。
她也没有豪赌的资本。
直到那天……明芮忽然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是那天宁王从四方茶楼回来时,带着嘲讽说给她听的。
宁王还说:“简直胆大包天,什么‘君王死社稷’,这是让皇上与京城共存亡吗?!
简直可笑!”
当时,明芮默默地听着。
她知道,他在打了她后,心情会好,总会喝上几杯酒,半醺半醉时,嘴巴便不严。
那次,她故意挨了一顿打,套到了一些话。
当她得知说这句话的是卫国公世子的未婚妻萧二姑娘时,心里就起了会一会的想法。
那之后,她把握住了每一次外出的机会,心想着见到萧二姑娘,总比见卫国公父子要容易。
一次又一次。
终于,让她在今天遇上了传说中的萧二姑娘。
耳边回响着方才萧燕飞对那些学子说的话,明芮的眼眸愈发锐利,一缕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在她的眼眸里,眸光如剑。
明芮的视线定定地锁在萧燕飞的小脸上,不急不缓地问道:“萧二姑娘,我可以信你吗?”
她的声音出奇得平静,没有一丝起伏。
萧燕飞但笑不语。
明芮依然看着她,萧燕飞不偏不倚地迎视对方几乎是带着几分压迫的目光,从容自若。
时间似是静止了片刻。
碑林中一片死寂,微风不定,树欲静而风不止。
静默了半晌后,明芮扬唇笑了。
她从左腕上解下了一个金镶玉的镯子,递给了萧燕飞:“劳烦姑娘将它转交给卫国公世子。”
“很重要。”
“告诉他,谢大元帅无罪!”
她咬字清晰地说道,眸中一片通红,似是染着血。
萧燕飞接过了那金镶玉的镯子,莫名地想到了西林寺藏经阁中突然滴在医书上的那一滴血,心口莫名地发紧。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明芮那伤痕累累的手腕上,微微蹙眉:“你的伤?”
“无碍。”
明芮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一道道淤青、焦痕、鞭痕以及刀伤,连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唇畔露出一抹轻嘲,“他已经打死了三位王妃,京城未出阁的姑娘人人畏之如虎,他可‘舍不得’打死我。”
萧燕飞听宁舒唠叨过宁王府的那些事,说宁王太妃与宁王素来好脸面。
宁王的“舍不得”
不是真的舍不得明芮,是怕把人打死了,今后只能聘小门小户的女子,甚至庶女,宁王府在脸面上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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