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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缙脸色越发的沉,走到了一处名叫迎春楼的勾栏里。
时候已经不早了,若是这一家再没有踪迹,希望便愈发渺茫。
这一晚,除了陆缙,国公府亦是无人能安眠。
从寿安堂回来后,江华容被长公主暂时关在了披香院里,无处走动,又气又急,质问道:“我都已经回来了,他竟然为了江晚吟弃我的名声于不顾,郎君当真在在意我这个妻么?”
“郎君大约是为了卖官的事生您的气,等气消了便好了。”
孙妈妈劝道。
“生气?他便是气我,难不成连公府的名声也不要了吗?我看他就是舍不得江晚吟,他们一定背着我早就勾搭上了!”
江华容甩开孙妈妈,恨恨的想着。
“那倒未必,长公主不是也说了是出于道义,郎君那样清正的人,定然也是这么想。”
一提到长公主,江华容愈发愤懑:“我就知道,她一贯不喜欢我,安平一来,她笑的脸上都掬成了花,她就是想趁机休了我,好娶安平。
不行,今日平南王府设宴,我们同王府的关系如此好,我若是不去,所有人都会知道我被绑走了,到那时便是府里还要我,我又怎么在她们面前做人……”
“不行,我必须得去!”
江华容说着,便往门口去。
但门口早已杵了两个魁梧的护卫,拦的严严实实的。
江华容好说歹说也出不去,气得回去一连摔了好几个花瓶。
实则,长公主倒并不像江华容想的那般厌恶她。
她固然不喜江氏,但念在江氏守了二郎两年的份上,平日里还是忍了。
但这回,老太太昨晚生生被气病了,陆骥在寿安堂守了一夜,回来时重重的咳了好一会儿,长公主同他这么多年的夫妻,何尝不知道他最看重面子。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在情与义之间纠结了一番,终于想出一个既能维护江晚吟,又能替江华容遮掩遮掩,也替公府保住声名的办法——让安平将今日的宴会取消。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不露面,也就无法坐实江氏被掳走的消息。
倘若二郎能尽快将江晚吟救回来,一切便会风平浪静。
长公主想,安平虽执着于二郎了些,但心地不算坏,想来她应当会答应。
于是天刚蒙蒙亮,她亲自去了平南王府。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甫一将事情说出来,安平登时便变了脸。
“姨母,您说,昨晚被掳走的是江晚吟?”
“连你也觉得荒唐,唉……”
长公主没脸说江华容可能残害庶妹的事,只简略的道,“正是,那孩子命苦,昨晚上天黑,红莲教的人认错了,将她绑走了。
她刚救了宛宛,此番确然是我们公府对不住她。
江氏若是露面,那群人知道抓错了人,她恐怕凶多吉少了。
可江氏若是不露面,你姨丈他们又不高兴。
思来想去,我只有来找你了,今日下了雨,你办的又是赏花宴,你只要推说不方便,再寻个天晴的时候开宴,便算帮我们一回了。”
安平的确觉得荒唐,此刻,五雷轰顶都不足以形容她的震惊。
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抓错人!
安平面色不显,但手心快被掐烂了。
然此刻,江华容已经回了公府,就算他们以原计划,将江晚吟剥了衣服丢到大街上,到时事已成定局,公府定然不会承认那是江华容。
这宴会原就是为了闹大事态,坐实江华容被掳失了清白的。
此时,人都抓错了,还如何坐实?坐实他们掳错了人,坐实江华容根本没事吗?安平一口气提不上来,恼的心里直冒火,可如今这宴会已经没用了,倒不如趁机卖给长公主一个人情,往后再徐徐图之。
她压下了怒意,努力挤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握着长公主的指尖道:“姨母您别忧虑,我答应您便是,定不会让表嫂名声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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