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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赵夫人那个小白脸捆了几日不得动弹,再不设法出来,我便罢了,齐相要被拖死——他们人不多,地方隐蔽,为免狗急跳墙伤及齐相,咱们秘密前往。”
二人穿上黑色蓑衣,戴上斗笠。
外头胡剑雄已经点了飞羽卫一支精锐,俱各身着黑衣蓑笠,马匹上了口嚼,足下以布裹缠,夜间行进几无声息。
夜雨疾劲,道路泥泞不堪,马匹视线模糊,足下打滑,只能缓行。
田世铭同穆遥在前,“我百思不得其解,赵夫人身为太傅遗孀,为何要对齐相下手呀?”
穆遥不吭声,握缰的手死死用力,便被皮缰勒得生疼,好半日鼓气勇气,“齐聿现在怎样?”
田世铭久久才道,“你一直没问——我以为你已经想到了。”
穆遥沉默。
“齐相心智之坚我平生仅见,你放心。”
田世铭道,“我离开前好很多了——便是齐相命我一定设法先走。”
“离开前好很多”
——那前几日定然是极其不好的。
穆遥很难把“心智之坚”
四个字同自己府中那个但凡生病便娇滴滴的齐聿联在一处,一时间心如刀搅,不知他是以怎样的毅力忍耐,才能不在外人面前露出形迹。
田世铭见她久不出声,宽慰她,“前二日确是不大好,但今日真的好很多,我逃出来的路,都是齐相指点。”
他怕穆遥不信,尴尬道,“关押我们那个地方,后头院子草丛后头有一个狗洞——原想带齐相一道,他说我带着他必定走不出去,命我出来求援。”
突然好转,要么是秦沈有销魂草,要么齐聿硬生生抗过了药瘾——不论哪一个,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不论怎样,活着就好。
穆遥稍稍振作,“你们三人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什么?”
“我到现在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
田世铭皱眉,“出发时赵夫人一个车在前,我跟齐相同车在后,不知怎睡过去,醒来便与齐相一同关在一处黑屋里。”
“车子是太傅府的?”
“是。”
“车上定然动了手脚,有迷香之属。”
田世铭略微羞愧,“是我大意。
头两日齐相一直昏着,身上不知哪里难受,又不肯叫出声,一个人拼死忍着,偶尔神志昏乱时会叫一两声疼。
有人带大夫过来,没诊出个究竟,也开了药,齐相根本就吃不下——后来就来了一个年轻人,看了半日说……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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