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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穆王——穆遥——”
秦沈已经点着她的名字叫,“这货色已经现了原形,你还抱着他做什么?你难道还要同这货色结亲吗?”
穆遥皱眉。
“他在北境早烙了印子,那然王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然王的人,跟牲口一样,烙了印子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嫌脏?”
穆遥手臂死死掩在男人耳畔。
回头想催促车马,才见遍场连着快死的秦沈只有四个人——方才为图隐秘,把所有人都撵走了。
田世铭不知底里,生硬地骂一句,“你……你如此对待齐相,简直丧心病狂——”
“我丧心病狂还是他丧心病狂?”
秦沈双目血红,“我替他受尽乌糟事,还替他离间丘林清和丘林汐,我换来的是什么呀?”
他又转向穆遥,“你知道我换来的是什么吗?他怕我回朝出去说他的脏事,便把我关在四方院子里,活人都见不到一个——他要把我关到死!
北穆王,金尊玉贵的北穆王,你不是给了我红豆吗?可惜没有用,没有用你知不知道?尊贵的北穆王,为什么没有用,你不是封王了吗?你管不了齐聿吗?你告诉我!”
穆遥久久吐出一口浊气,“秦沈,你既然在北塞就与齐聿相识,应知齐聿是个病人,他只是一时糊涂,绝不是要把你关到老死——我们原本就是要放了你的,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她越说越觉无力,“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你今日以如此酷烈手段对待齐聿,我定然是饶不过你的——你如果有遗言,现在便说吧。”
“一时糊涂?这种人,你把他当宝贝——”
秦沈被疼痛和愤怒激得近乎疯狂,哈哈大笑道,“齐聿命可真好……可真是好命啊——我为什么就没有这么好命,天,老天——你好不公平——”
他疯狂大笑,断了半边的腰下汪的血足有深深的一洼,看着十足骇人。
穆遥皱眉,“田世铭,给他一个痛——”
一语未毕,后台内冲出一个人影,连哭带嚎,直扑到秦沈身上。
是一名锦衣妇人。
田世铭定睛一看,惊叫,“赵夫人!”
穆遥第一回见这位太傅遗孀。
约摸四十上下,徐娘半老却仍风韵犹存,一眼便知当年定是一位绝色美人。
即便现在,赵夫人仍然身姿窈窕容貌艳丽,除了面上的粉稍厚,眼角有隐约一点鱼尾纹,几乎看不出年纪。
赵夫人手足无措地跪坐一旁,既想同秦沈裹伤,又不敢碰他断了半边的腰,乍着手叫,“御医,快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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