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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先走吧,晚一点新闻就会出来,真无奈,我们没办法跟警察说明白。
就让他们去解释吧。”
陆西源听了,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不过我们也得去趟医院,南浔——应该是脑震荡了。”
“啊,我对不起她啊——”
程诺哀嚎。
山谷里依稀有风在响,祝南浔隐约听到风声夹杂着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从耳边穿过,感觉很不真实。
可是车祸就出现在他们眼前,那些声音和场景又真实的可怕。
现在还不确定人员的伤亡情况,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条路格外残酷,也格外漫长。
这是一个充斥着欲望与贪婪的世界,她和陆西源置身于欲望中心,是人人都想要宰割的猎物,他们的身上就像带着□□,炸弹随时都可能被引爆,让他们粉身碎骨。
八年间,他们分别在相隔几千公里的两个地方各自为战,一个躲藏追杀,另一个一心想要查明真相。
只是真相从未靠近过她,如今一旦靠近,又都是血淋淋的创伤。
她对他说,她什么也不怕,她想要守护祝家,想给爷爷一个交代,也想让哥哥从往事中解脱,现在看来,她的”
不怕”
是因为她从未面对过真正的危险,当危险来临,她还需要一颗更强大的心脏。
而陆西源,他躲得小心翼翼,从川南到内蒙,一路都藏在最荒凉的地方。
他不仅要躲,还要守护祝家的宝藏,他不仅要随时做好迎接刀枪剑雨的准备,还要救赎这个无力去揭露真相的自己。
她问他,这么多年,你躲着我,是因为歉疚还是因为没有办法。
他的的确确是因为没有办法,他不见她,对她而言,才最安全。
一小时后,他们终于安然无恙的抵达张掖,进了市区,车子先开到距离最近的一家医院,祝南浔的头部需要做个检查。
这是家小医院,排队挂号的人不多,医生和护士倒是勤勤恳恳,悉心安排往来的病患。
轮到祝南浔挂号的时候,值班的护士们正在讨论这场车祸,救护车应该就是从这家医院派出去的。
“喂,你不挂号了?”
护士叫她。
祝南浔没空理会她,冲她摆了摆手后走到陆西源和程诺面前:“恐怕待会儿救护车就到了,我没事,不用检查了。”
伤员一到,剩下的人都会跟着过来,此地不宜久留。
“换家医院。”
陆西源说。
程诺走过去开车,却迎面撞上抱着一个姑娘并且浑身是伤的中年男人,他认出这个男的,正是昨天夜里被陆西源打倒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再看他怀里抱着的——是宁岸。
“病人重度昏迷,脑部有创伤——”
这是急救的医生在对宁岸做初步诊断。
“医生,你快救救我小妹吧!”
中年男人不顾自己身上有伤,拼命求医生救重伤的宁岸。
他和宁岸当时都坐在商务车里,他坐在副驾驶被安全气囊保护,受伤较轻,而宁岸坐在后座,没系安全带,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受伤最为严重。
他怕宁岸等不到救护车了,拜托看热闹的其他车司机将他们先送到医院。
此刻,他焦急不已,甚至都没有发现祝南浔他们也在这家医院里。
祝南浔远远地看着宁岸被送进手术室,想起几个小时以前,她还在花田里帮她脱身的场景,恍如隔世。
她快速跑出医院找了个自动取款机,然后把取出的厚厚一摞钱递到中年男人的面前。
“是你——”
中年男人看到她诧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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