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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微笑很纯真,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这么近的距离,清扬都能看见她脸上的细细小小的绒毛,皓齿明眸,人如美玉,可是她的微笑看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刺心,清扬怔怔的别过脸去,举起杯子来,可是咖啡已经没有了。
她侧着头去看墙上的那一副古老城墙,那样的陌生,却又那样的熟悉,她怔怔的想,现在的那一个城墙,跟他们原来爬过的那一座,还是一样的吗?容嫣仰头喝干了咖啡,却好像看见了什么,顿了一顿,脸上已经露出极为欣喜的表情,几步迎了出去,含笑道,“凌宇,你来了。”
封凌宇说,“今天中午没有什么事情,正好是想要过来看看你。”
容嫣笑,“是吗,那正好,我还没有吃饭呢。”
封凌宇随口应,“我请你。”
容嫣这才想起清扬来,连忙说,“叶小姐,我要出去吃个饭,我们下午继续吧。”
清扬对她微笑,说,“好的。”
容嫣又转过头来对封凌宇道,“你稍等一等,我去取包。”
封凌宇点头,“好吧,我等你。”
她的包放在休息室里,她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远远的走去了,清扬蹲在地上,与助手一起收拾地上零散的工具,许是天气热的缘故,她觉得额上出了汗,手心里也湿湿的,滑溜溜的感觉,她去捡地上的一支排笔,捡了两下都没有捡起来,那笔却骨碌碌的滚远了,滚远了,却终于慢慢的停住。
他弯下腰去,把笔捡了起来。
助手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那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进公司才一年,有一点毛毛躁躁的,站起身来的时候,头已经在画框上磕了一下,清扬说他,“你小心一点。”
又问,“疼不疼?”
小伙子伸出手去不好意思的揉着头,笑嘻嘻的对她说,“小叶姐,你先吃饭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了。”
清扬点头,说,“小心些。”
她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他的手里紧紧地捏着那一支排笔,她一眼看见他,本能的就想要逃离,可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十分十分的沉重,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够有办法抬起来,她转过身去。
她转过头去看那一幅照片,巨大的照片像是凝滞的时间,曾经有过的时间,那一座遥远的城市,古老的城市,在千年风雨之中屹立下来的古老的城墙,很沧桑却又很永恒,像是可以亘古不变的许多东西一样,比如,爱情。
不管人事如何变迁,世事多么的无常,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爱情,她永远都相信爱情,爱情的本身永远都是美好的,不美好的,是人。
过去的,终于都是过去了。
她不敢动,她也不能动,时间像是胶着了一样,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她只是面朝着墙壁,努力的想要调整自己的情绪,这是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准备去吃饭,助手收拾着工具箱子,又出门去找盖子,严素衣蹬蹬蹬的从前厅走过来,老远就喊,“清扬,走了------”
话音未落,忽然吃了一惊,跺着脚大喊,“清扬,快躲,快躲。”
厅里还有工作人员,所有人都是一愣,封凌宇连忙回过头来,一眼看见墙上那一幅巨大的摄影画框,最最上面有一支水泥钉松脱了,摇摇晃晃的,就砸了下来。
那一刻,封凌宇只听见脑袋里面“嗡”
了一声,他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他猛地冲了过去,可是还是晚了。
时光好像是变得缓慢了,只是缓慢的流过去,他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巍峨的古城墙坍塌下来,像是一句古老的谶语,他们曾经以为地久天长的爱情与誓言灰飞烟灭,就像是他看着她离去时候那样凄凉的一个背影,却还是那样固执的,挺立成一支折不弯的笔。
她是那样固执的人,他甚至从来没有看见过她流泪。
清扬伤得不重,只是画板拍在小胫骨上,力道不小,所好受力面积很大,只是小腿骨上裂了一条缝,医生拍了片子做了检查,说是只要在家里面静静的疗养就好了,不用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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