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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之霖穿着一身淡青的衣袍,像一朵细绢花不幸掉进了兽笼里,突兀非常。
在下界当魔尊时,我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今天一波人逼宫,明天一波人逼宫,到后头没人对我喊打喊杀,我都有些寂寞了。
这个架势摆出来,不直接冲,却在门口恭恭敬敬地等着,显然是戴氏有话非要在阵前说,专门做这个场面。
“玉郎,”
我问他,“挂这星幕是否太显眼了些?”
玉郎看了看星空,微微颔首。
他模样认真,勾动我心底些许笑意,我又问:“那玉郎想要我撤走星幕吗?”
玉郎不说谎,他摇了摇头。
戴之霖漫谈着那些大道理,我用法诀招了盏长藤椅,拉着玉郎在宫门口看戴氏一派激昂指斥,不时点一点手中的誓心契,偶尔掩笑点评一二:“没借他们的力,也没碍他们活,这些人走不通自己的路,到这里现眼,之前我没放上星幕的时候,这群人仍是被困,却也没这番闹腾啊。”
阿玉不常点评这些东西,或许他看得太通透,就更懒得说。
他不在乎旁人,我也一样,只是我总不如他冷漠,总还是有牵系,却不知道这种牵系是什么。
冥冥中我觉得,我和他的道不尽相同,甚至很有可能是相反的。
漫谈了些大道理,戴之霖终于提到了正题,他要求也不高,甚至颇为顾及情面,做着打群架的气势,到头来只他自己请战,仿佛他身后一排排黑甲的修士都是穿戴整齐来看热闹的。
他一番请战,动作潇洒,衣袂飘飘。
他抱拳时阿玉也攥紧了拳,玉郎整个人绷起来的时候像是一柄长枪,从头带着不管不顾的尖利,执他的人却只觉得圆润。
“想去打他?”
听了我的问题,阿玉点了点头。
我应下,不咸不淡地叮嘱:“玉郎莫要逞强,切记惜命。”
他回头看我,我朝他亮了亮手中刚改好的誓心契,补充,“惜你道侣的命。”
我刚刚抽空把誓心契改成了原本的样子,古契本身是为了心意互通之人相依,相爱之人以心比心,单方面的付出,能誓忠心,能誓信心,唯独誓不了爱心。
我也想给他一份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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