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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傅冽打断老板即将滔滔不绝的演讲,随性地指了一张,从校裤口袋里面拿出几个钢镚,放到玻璃柜台上,柜台与硬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有笔吗?”
“有有有。”
“借一下。”
老板拿出笔,傅冽拿过来,看着白净的卡片,一时间写字的手顿住,然后,潦草地在明信片上写着字。
他的字本不差,有着锐利的笔锋,可此时,他似乎要把负能量全部发泄在字上,每一笔,都带着烦闷。
白色的卡片上,潦草地写着——
我是傅冽。
然后顿了一下,又提笔,字更加潦草——
你他妈给我回来。
他拿起明信片,向着邮筒走过去,几个同伴跟在他后面,提醒道:“傅哥啊傅哥,寄信是要贴邮票的啊,还要写地址的,你这寄也寄不出去啊。”
“傅哥,你这真寄不出去。”
“所以呢。”
傅冽将信投进去,不耐烦地颦眉。
他早知道寄不出去,他写的那些话,都他妈是个屁。
如果高二那年,乔迩没有离开,他绝对不会去干那样的傻事。
他以为她永远不会回到他身边,直到那次酒吧见面。
那是多少个冬天后,多少次经过那个邮筒,多少次,去思考那个不知去向的信。
他克制了。
睁开眼睛,他看着乔迩,外面的风景,美得一塌糊涂,包括她啊。
乔迩转过身,看着傅冽,其实从见面到现在,两个人都默契地将过去的事情忽略掉,像是重新开始新的相遇那般。
可现在,这个场景下,眼神一对上。
乔迩转过头,傅冽歪着头看她,跟那种挑逗的注视不同,是很认真地在看。
“我想要个解释。”
突然,傅冽与场景格格不入的语言打破了原本的气氛。
“嗯。”
乔迩点点头。
“我想要一个,你当年不告而别的解释。”
傅冽看向她,眼睛明亮澄澈,装着远处的雪山,声音沉而柔和。
“情势所逼。”
四个字作为答复。
直到离开的那天早上,乔迩才知道自己要离开了。
那时候走得实在是太急,基本上就是一段颠沛流离的逃亡。
原本做生意的父亲生意失败,欠下巨额赔款,为了躲避那些催债的夺命追击,只好离开这座城市。
这几年,债务已经差不多还感觉了,父母习惯了下面住的城市,没有了以前跌宕起伏的大生意,做着稳定而轻松的工作。
“我爸爸欠债了,如果不走,我们一家人会被打死。”
傅冽沉默了。
外面的风景依旧很美,列车进入了城市里面,穿梭在建筑物之间,可以清晰地看清这个城市的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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