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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铭顿了顿又说,“我想先去莲花山看看。”
“现在?”
高容撑起身看窗外,“天黑透了,又冷得很。”
“我阿爹出来两夜了,也不晓得阿筌可找着他。
牛街总管只守着这条街,山里情况他未必晓得,他们两个一个老一个小,又都不会功夫……”
高容一骨碌翻爬起来:“我随你去。”
“阿容少爷你千金之躯,我去就可以。”
“你又不晓得路。”
高容自顾套上牦牛大氅和毛皮靴,嘟囔一句,“那个憨娃娃,我硬是遇着了。”
阿铭深深叹口气:“我先去给弟子交代几句。”
夜里山风很劲,一钩黄月挂在天上,冷光像是被风吹散了投不到地面,高容和阿铭不敢点火把,只得深一脚浅一脚上山。
高容听着阿铭若有若无的脚步声,狂躁一天的心境慢慢平复了。
一路来都不敢问自己,毛焦火辣为什么?阿铭也说了自己是千金之躯,可为什么还不怕寒苦跑这一趟?心底飘荡的思绪慢慢凝结起来,成型后的模样他不敢细看。
心思不在脚上,走路就不稳当,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亏得被阿铭及时扶住。
“阿容小心些。”
“阿铭哥,你说他们可会有事?”
阿铭苦笑:“吉人自有天相。
阿容,如果刚才我回房睡觉,你可会一个人连夜上山寻人?你安排我明天这样那样,可是在哄我?”
高容不开腔,算是默认了。
“阿容,阿铭哥以前也没往这方面谋,只觉得你与阿筌合得来。
你们——你们——”
高容忽然很想跟人冲冲自己的心结,于是站定开口:“阿铭哥,我也是今天赶来的路上才晓得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主意。
你说过我不懂情,我也不晓得这算不算动情,但在这世上我只稀罕他。”
“可你们——阿筌他可晓得?”
“以前我只当他是老庚,怕他不顺心怕惹他生气,可又做了很多伤他的事。
或许他早就厌烦我了,这段时间都对我不冷不热。
现在我晓得自己心思了,我会好好待他。
至于他——如果他不稀罕我,我说过要给他说房媳妇,决不食言。”
“如果阿筌从此躲着你呢?阿容你第一次动情却是对男人,你何苦这样作孽自己?”
“阿铭哥你可是觉得当初与阿蓝姐相恋是作孽自己?”
不,当然不!
永远不后悔的爱恋。
但我们好歹是相恋啊,你却连他的心思都不晓得!
高容深吸口气继续上山:“爱就爱了,男人女人又如何?阿筌如何谋划那是以后的事,我现在只要找到他,晓得他安然无恙。”
话说开了,高容也轻松了,把这些日子与阿筌的交往给阿铭说了一遍,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却又有些企盼:“阿铭哥,你说阿筌他对我可有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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