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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易杨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他以前是钢铁厂的,我没见过他戴领带。”
谢锦天也十分困惑。
“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樊逸舟轻轻点了点那个男人,“易杨厌恶他,或者说惧怕他。”
这一点,谢锦天也赞成,避免勾勒五官,又用乱糟糟的线条涂满他的全身,怎么看都像是一种宣泄。
“另外,这植物也有些古怪。”
樊逸舟指着那个男人站立着的高过屋顶的巨大植物,“你觉得他像什么?”
“一颗蘑菇?”
但蘑菇上又怎会长满尖锐的刺?而且为什么连同这颗植物也被打了重重阴影?
樊逸舟想了想,忽然将那副画拿起来,离得稍远些端详。
片刻后,他取下眼镜,皱着眉揉了揉鼻梁:“我想,那根本不是一棵植物。”
“那是什么?”
谢锦天倒是很想知道樊逸舟有什么高见。
“那是被伪装成植物的xg器。”
自欺欺人
经樊逸舟这么一说,谢锦天才发现端倪,但当事人不亲自澄清的话,只这么凭空而论并没有多少意义,而他们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好奇而冒进。
中秋那日,阖家团圆,但这个佳节,易杨和谢锦天向来是不过的,一个是年幼丧父,一个是权当父亲死了,母亲又是同等的泼辣、纠结,回家吃个所谓的团圆饭便算是尽孝了。
今年也巧,中秋三日与国庆长假只隔了一天,难得的休假,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在夏雪和谢锦天还没有确定关系前,易杨和谢锦天总是一起过的,去苏州园林赏玩,去阳澄湖吃蟹,或者干脆赖在谢锦天的两居室里,一起看书品茶,但那都是一去不返的日子了。
易杨在樊逸舟的床上睁开眼,才明白自己又做了关于从前的梦,可梦里的人,面容是那样模糊,明知道那该是谢锦天,却又不怎么确定。
最近他的记忆总有些错乱,樊逸舟的证词虽然总和他的记忆吻合,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每次做了关于从前的梦,醒来以后都会愈加疲惫。
“醒了?”
樊逸舟听到下地的动静,开门走进来,怀里还抱着只咪唔叫的小猫,“它一直在外头挠门。”
易杨一见到小东西心便柔软起来,他将茸茸的一团抱在怀里安抚了好一阵,才抬头看盯着他目不转睛的樊逸舟:“谢谢,我该回去了。”
易杨也知道自己很卑鄙,每当烦闷时,便跑来樊逸舟这里避难,然而每次一清醒,便又匆匆离开,将樊逸舟连同他自己的痴心妄想都抛诸脑后。
樊逸舟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随口问了句:“不留下来吃饭?”
易杨看了眼映在地板上的一线黄昏的秋,一想到要回到家里,无人问津地呆坐在房中,便有些难以忍受:“我来做吧!”
樊逸舟愣了愣,没想到易杨会一反常态地答应他,不禁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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