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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只有一个卧室,摆着两张颇大的双人床。
一张是上杉秀树的,另一张自然是敦贺莲的。
他和敦贺莲都是同性,别说睡在一个房间,就是睡在一张床上,似乎也不必多做介怀。
不过只要不是神经大条的人,这样和一个虽然算的上熟悉却称不上亲昵的人睡在同一间房间,心里总还是会有些芥蒂的。
诸如此刻的上杉秀树便在心中想着,自己睡着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怪癖吧?打鼾?似乎没有。
说梦话?好像也没有。
磨牙?应该也没有吧……说白了,他一个人住,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睡着之后会不会做上述的事。
而就在他这么思忖着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敦贺莲穿着黑色的睡袍,白色的毛巾搭在肩膀上,因为刚染发的关系,他并没有洗头。
似乎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他冲着坐在床上的青年笑了笑。
“敦贺先生洗好啦!”
说了句废话,上杉秀树也笑了笑,神情有些僵硬。
“恩。”
用毛巾抹了抹脸颊上的水珠,敦贺莲应了一声坐在了靠门口的床上。
靠门口的这张床要比上杉秀树的那张再宽大一点,想来是剧组照顾敦贺莲的身形。
如此,卧室再次陷入了沉寂,一股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息弥散在其中。
上杉秀树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不时的用手往假发里探探,假发是干了,不过底部的编发因为都紧紧的编在一起,总有些潮,上杉秀树也不敢用力擦,这样就睡的话,想来明天他的头会痛的更厉害吧!
心里头不禁叹了口气,还真是受罪啊!
敦贺莲此刻半倚靠在床头,看着上杉秀树不断擦头的手,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他站起身走到了上杉秀树身边,“这样擦很难擦干,去浴室我帮你用电吹风吹干。”
上杉秀树这才想到还有电吹风这东西,一个人住,倒不是说买一个电吹风能费多少钱,而是根本不会想到。
如果时间够,洗了用毛巾擦,再忙会儿也就干了,时间不够,也不是非得这一天洗。
“我自己吹就可以,不用麻烦了。”
将毛巾搭在头上,上杉秀树也下了床,他婉转的拒绝了敦贺莲,主要还是不希望打扰敦贺莲休息。
敦贺莲却道:“你看不到自己头皮的情况,一些红肿的地方,吹得时候最好避开,还是我来帮你。”
如此有理有据,所谓却之不恭,上杉秀树想,自己若是再拒绝的话,似乎就显得太见外了,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那又要麻烦您了,敦贺先生。”
两个人一高一矮的站在半身镜前,上杉秀树微微眯着眼,电吹风的风速开得很小,一阵阵的热风从撩开的假发缝隙吹进头皮,伴着手指在编发之间不时轻轻的揉弄的力度,那动作很小心,也很舒服。
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一种享受。
敦贺莲看着镜中的两个人,与他的身形相比,穿着浅灰色睡袍的青年纤瘦的惊人,因为吹发的动作,他的手是抬起的,从镜中看,那就好似黑色的他要将身前白色的青年完全包裹住一般。
是的,白色的,浅灰色与黑色相映,那就是纯洁污垢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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