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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惟兴趣缺缺地朝地上瞥了一眼,视线又不动声色地挪回眼前。
那一缕耳边的细软发丝,明明落在傅润宜的侧脸上,却叫看着的人觉得像被发梢挠到一样,有点痒。
温热的指尖先是落在傅润宜的唇边,傅润宜察觉触碰后扭头看过来,原惟手指一划,勾至耳后,将她脸上仅有的一点发丝遮挡除去。
十几岁的傅润宜长什么样子,原惟想不起来了。
依稀记得气质应该和如今差不多。
淡淡的,温温吞吞,有种不希望被别人发现的收敛,像努力平息涟漪的湖面。
但其实这样无波无澜的湖面是好看的,经得起年岁迁更,耐得住四季打量。
原惟用手指托着傅润宜的下巴,傅润宜便一动不动,任由原惟在很近的距离里看着自己,直到她手臂和下巴都有点累,她才鬼迷心窍地慢慢靠近过去。
那么短的距离,居然也会冲淡勇气,最后傅润宜偏了一点头,只亲在原惟唇角。
蜻蜓点水,一碰即止。
但离开时,傅润宜胸腔内的心跳仍然砰砰鼓动,似感应到未知飓风。
“……我,我脖子酸了。”
她用余光观察着。
原惟没有排斥或厌恶的表情,静止了数息,然后眼睫动了一下,问道:“这就是‘劣质的借口’?”
傅润宜变回原来的姿势,只是脸往胳膊里埋得更深,露一双眼睛,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小猫察觉不出人类之间气氛的幽微变化,依旧开心投入地舔猫条。
原惟低下头,从看猫,没几秒视线又移到傅润宜的手上。
傅润宜的手腕很细,腕骨位置有一圈箍红的印子。
攥在手心按进枕头里时,原惟在想,怎么会有人连骨头都这么脆弱,他已经克制过力度,没想到还是留下了痕迹。
“这猫叫什么?”
傅润宜说:“蓝猫。”
显而易见,看这一身毛色也知道品种是蓝猫,原惟说:“我是问,猫叫什么名字,你起的名字。”
傅润宜摇摇头:“没有名字。”
然后声音低了一些,“我没有起名字。”
“为什么没有名字?”
“一开始不知道起什么,后来它总是从阳台跑出去玩,我不确定它需不需要我给它起名字,或许在我捡到它之前,它已经有名字了,人不喜欢自己有两个名字,小猫可能也不喜欢。”
人不喜欢自己有两个名字……
原惟先是想到傅润宜,后又想到傅润宜那个原名寓意不好的姐姐。
原惟不相信曾凯先前说的傅润宜在真千金回来后给故意别人难堪,傅润宜不是那样的人,她能不被别人欺负都是好事,但有些难堪,也不一定需要某一方主动施加,相形见绌,高下立判,也是一种难堪。
傅润宜说:“反正不起名字也可以照顾它,也不一定非要在它身上留下一个属于我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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