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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发膏很香,只这样吹一会儿,便飘了满屋子发香,停在嗅觉里,似乎连鼻息也被占据。
苗烟吹好,自然的转身挂上浴巾,回头一看,章寻宁坐在沙发上半晌不动,如入定一般。
苗烟有点想笑,但最终还是没有。
她朝章寻宁一勾手,说:“上床睡觉。”
章寻宁不动,只是看着她。
和这样沉默寡言的人相处久了,只看肢体语言,苗烟也能读懂章寻宁的意图。
她笑:“怎么,你要睡沙发?”
也没说话。
苗烟嗤笑一声:“不是说好不越线吗,我又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五年前你应该就知道了。
我心里倒是坦坦荡荡,没觉得一起睡有什么不妥。”
“哦,”
她挑起眉头,“心里有鬼的人才躲那么远。”
说着,没管沙发上的人有什么动静,苗烟一掀被,兀自钻了进去。
半晌,那边才传来解旗袍的窸窣声。
章寻宁一贯穿古法旗袍,这种衣裳就是穿脱都费劲,她们两人还很艰难的那几年,苗烟好几次都想说要不换点轻便衣服穿吧。
苗烟总觉得,她穿这样的衣服,应该有专人替她解扣子。
一颗,一颗,又一颗,解得没完没了。
后来过了好多年,苗烟才意识到原来解个扣子,也可以是特别缱绻的事。
扣子很多,章寻宁没有故意磨蹭,从第一颗开始到大腿结束,一共解了半分钟。
苗烟闭着眼睛,听她解扣子的摩擦声,似乎脑子跟着她的手,在幻觉里一路滑过她的锁骨、腰窝还有臀腿。
章寻宁做什么动作都轻,她掀开被子一角时,就像猫在动一样。
没睁开眼,苗烟的身体却能感觉到被窝里突然多了一团凉气,那一定是章寻宁进来了。
章寻宁体寒,也许是路上又淋了些雨的缘故,一躺到被窝里,温度都降了降。
灯关了,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暴雨拍打的声音。
苗烟翻了个身,肌肤不慎与章寻宁相贴。
一边滚烫,另一边冰凉,体温的差距也如她们二人的性格一样分明。
但只相触一刻,两人立时心照不宣翻过身,背对背。
好像只要一碰,就会大难临头了似的。
第二天一早,她们两人就回家了。
苗烟觉得睡得不舒服,酒店到底没有家里好,她决定泡个澡缓解疲乏。
正好佣人买了大把的红玫瑰花,本想插到客厅的两个大花瓶里,没成想苗烟一回来,就把还挂着露珠的玫瑰拿走了,说要泡玫瑰浴。
佣人看着两手空空,愣了半天,至今还没想明白怎么就变得一无所有了。
花瓶因此只好光秃秃的。
把玫瑰花瓣摘了,用热水简单处理了一下,苗烟舒舒服服,悠然自得地泡了很久,直到觉得足够了,才慢慢起身,然后梳发,卷发,护肤,穿了晨袍下楼。
神清气爽地到了客厅,苗烟才发现家里多出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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