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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罗莎琳其实是诧异的情绪大过了被欺瞒的不满。
“这样,”
她疑惑地说,“你将我叫来,又是为了什么?”
身周偶尔有飞翔而过的伊里斯族人略带惊讶地窥着他们的王怀抱着一个姑娘,亚瑟兰德抿了抿嘴唇,忽然双翼一振,改换方向,全力加快了速度,俯冲滑翔下去。
罗莎琳只来得及“啊”
了一声,下一秒,便发觉亚瑟兰德收翼降落在一片格兰平雪山远离城市的白色密林里。
她本来当然想要诘问伊里斯王这自作主张的行动,可是还不等她挣扎出亚瑟兰德的怀抱,到得嘴边的话语就是一怔:
没别的,罗莎琳有点被眼前的景色镇住了。
罗莎琳印象中的雪山,它庄穆宽和,却也肃然无情。
而生长在雪山里的植物,多数是高大的针叶松柏,或是矮矮的高原植被,同样肃穆而荒芜,常常让人生发出高处不胜寒的敬畏,或者一览众山小的慨叹。
可是眼前的这一片森林,是一片花的森林——花树生长在格兰平雪山上,树顶终年覆盖着莹莹薄薄的积雪,却丝毫没有影响它们的舒展出那一种奇异而柔软的美丽——
向上生长的树枝上,有雪白柔软的“花串”
自树梢垂落下来,白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素丝绦。
罗莎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巨大的丝线形状的“花”
,更何况是这样一片密林著成的花海。
深深浅浅的银青色随着风与雪花温柔地飘荡,在高原雪山的映衬下,编织出如梦似幻的仙境。
而就在这样的仙境里,亚瑟兰德将怀中罗莎琳轻轻地放落在一处半人高的树桩上。
他轻声地说:“这就是我们的roseallee,玫瑰桉。”
罗莎琳下意识地回头看他,呼吸就是一窒。
天色,雪色,花色,披着银色丝缎披风的亚瑟兰德是第四种莹白的绝色。
绝色说:“你还不懂吗?”
罗莎琳双腿悬坐在半人高的老树桩上,视线尚且微微在亚瑟兰德之上,需要低下头来看他。
而伊里斯王这样幽幽地抬着眼睛看她,一双眼瞳如同雪山里忧郁的深潭,罗莎琳如同被美艳的摩曼海妖摄取了魂魄,一时间怔怔地忘记了回答。
而亚瑟兰德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半步,仰头轻轻地吻住了她。
121
亚瑟兰德其实并不是没有设想过,自己憧憬中的伴侣,她会是什么样子。
但是诚实地说,年轻的伊里斯王子实在没能给得出一个答案。
前任伊里斯王与亲王的结合是典型而传统的贵族婚姻。
亚瑟兰德的父亲是伊里斯族的贵族,接受家庭的安排,顺利地与女王缔结婚姻。
他们共同抚育两个孩子。
当然亚瑟兰德爱重且尊重自己的母亲与父亲,只不过,他对他们那样的感情模式实在没能生发出多大的向往:按部就班,相敬如宾,齐眉举案,没有意难平。
不过在亚瑟兰德与埃德蒙成年之后,父母的感情在他的眼里看上去才是真正融洽一些了:母亲最终选择禅位于他,同父亲一起飘然云游空灵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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