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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玉胜听见这句话迅速转头看向她,眉头一直紧锁着,好像从未舒展开过。
对面的诃仁打了个响指,门口便立马出现两名壮汉。
他笑眯眯看着她,开口道:“正合我意。”
然后又对那两名壮汉命令道,“带她去奴所,找间空着的房间关起来。”
朱辞秋也笑了下,想要往外走,却被乌玉胜拽着胳膊走不开一步,她甩甩胳膊,示意他将她放开。
但乌玉胜却一直紧紧拽着她,她只好抬头看了眼面前一直低气压的男人,轻声道:“少主与首领有事商谈,我不便打扰。”
乌玉胜闻言,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她。
拽着她胳膊的大掌缓缓往下,轻柔又不容拒绝地牵住她,径直越过诃仁与门口的两名大汉后,但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便牵着她将墙上挂着的帷帽单手摘下,戴在她头上,将她的面容隐在帷帽下。
做完一切后就立马带着她朝外而去。
“乌玉胜!”
身后诃仁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也只会让乌玉胜的步子走得越发快。
朱辞秋被他牵着,往不知名的地方而去。
她伸手摸了摸头顶上的帷帽,又扭头回看了一眼那处渐远的营帐,缓声道:“你与他,早就认识。”
南夏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大雍产的帷帽。
乌玉胜脱口而出:“不熟。”
她沉默一下,转而问道:“你要带我去何处?”
“殿下饿吗?”
乌玉胜偏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语气也淡淡的。
不等她回答,他便又说,“殿下瘦了。”
朱辞秋只是沉默地听完,也沉默地被他牵着走在行人寂寥的路上。
忽然阳光被阴云逐渐遮住,周遭刮起阵阵凉风,卷动二人的衣摆,让衣摆在空中交缠一瞬又迅速被吹散。
她抬起头,透过被风吹开的帽纱看着逐渐被阴云笼罩的太阳,轻声道:“春雨过后,万物复苏。”
“殿下想吃什么?”
乌玉胜闻言,身影停顿一下,随即问道,“这里没有春饼,青稞面可好?”
原来乌玉胜也记得,大雍的春初,是会吃春饼的。
她低着头,看着被他牵住的手。
此时的平和就好像方才在主帐内的试探与怀疑,那些说出的令人心寒与痛苦的话都不复存在。
就像暴雨过后的放晴,让一地泥泞渐渐被晒干,恢复成原先干净又平坦的模样。
但只要一下雨,便又会变成稀泥,被过路的人踩成一个又一个泥坑,也因此,行人的衣摆便会沾满泥土与雨水,让人心生厌恶,连带着憎恨这路泥泞为何会一直如此。
可却没有人愿意主动铲除这路泥泞,于是为了不让衣摆沾上泥土雨水,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待偶尔的雨过天晴。
朱辞秋抬起头,没有回答乌玉胜,只闷声跟着他走到生活区。
主帐的人并不多,走过主帐区后,便到了巫族的生活区,那里倒很热闹。
想来是过了正午,毡包包围着的两条街的摊贩愈发活络起来,他们摊上卖着一些小吃与玩物,有好些是朱辞秋很少见过的玩意儿。
有些摊贩认识乌玉胜,看见他后乐呵呵又随和地打招呼,并未有任何敬畏之心,就像是乌玉胜只是普通的巫族男人,是他们随时可见的邻家小子一般。
乌玉胜也会淡淡地点头回应。
只是有些人问到她时,他便会缄口不言,拉着她闷头往前走。
朱辞秋越发确信,他常来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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