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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骅摇头:“臣的意思是,威远伯府纳不下鸾德郡主这尊大佛,还请郡主不要在一棵树上挂死,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这人怎么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
燕端用扇子轻轻敲了他一下,“远之,若不是你爹忽然不知从哪里给你找了个娃娃亲,如今威远伯夫人可不就是鸾德吗?以你的才干德行,若是有显赫妻室帮扶,三十岁之前成为二品大员也不是天方夜谭的事,你如今已是二十五岁,若还是把正妻之位拱手于一个乡下丫头,你三十岁之前都别想着升迁了。”
秦骅起身,行到窗边:“既然妻室如此重要,那殿下怎么不娶丞相之女,以成大业,还心心念念太子太傅家早早出嫁的苏三娘?太子妃的位置,可比臣一个小小的伯府主母重要多了吧?”
“那不一样!
本宫与三娘情投意合,此份真情短时间内难以化解,本宫需再克化几年,难不成你与顾皎也是比翼鸳鸯?”
燕端不饶他,“你与顾皎盲婚哑嫁,本就没有感情,和离又如何?她也不喜欢你,你之前巴巴送的夜明珠她可有多看一眼?你奔袭千里从南诏归京,身上还带着伤,一回燕京立马去了她房中,就是为了送她夜明珠,可她呢?未留你用饭,还避你如虎狼,叫你家都不能回,这样的女人放在家里有何用?难不成是为了你爹订下的婚约?你爹早死了,没人会监管你的婚事!”
“不出有三,她送走家父,我不能委屈她。”
“那便做平妻!”
秦骅蹙眉,拢着袖子,眉宇间已有不忿:“殿下现在对着的是顾皎的脸,居然能说出让她做平妻的话来?糟糠之妻不下堂,殿下不知?”
“又没说非要下堂,做个平妻也不算委屈她。”
燕端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本宫知道你心善,可当今外忧内患,本宫急需左臂右膀,你一承天府使君能有什么作用?”
“那殿下便去找有用之人,臣虽是殿下友人,但只是个闲散武官,当不起殿下的肱骨之臣。”
秦骅俯身下拜,“臣自知失言颇多,愿意领罚。”
燕端冷笑:“真是个石头!
我罚你作甚?罚你便能把伯府主母换一人?”
燕端俯视躬身行礼的秦骅,他眼前有一瞬的恍惚,他想着,顾皎看起来的确柔弱不能自理,样貌品行也是一顶一,持家三年,从未出错,在京中贵妇间颇有口碑,若他是秦骅,即使没感情,的确不忍委屈她。
可家国大业,怎是儿女情长可耽误的?燕端收起扇子,在手心里轻轻拍了拍:“罢了,今日就这样吧,此事日后再议,万寿节将至,劳你多费心。”
语毕他又烦恼起来,如今秦骅和顾皎互换了身体,顾皎一介妇人,怎能担当大任。
他得好生想想。
顾皎到了承天府,朱红大门边站着四个高大威武的持枪侍卫,她抬头望顶上檀木金字匾额,脚下步伐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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