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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传来湿滑粘腻的触感,易时低头,刺目鲜血在手背蜿蜒流淌。
梦到这里结束。
易时低头揉着额角,太阳穴突突跳得疼。
梦里的场景太真实,真实到被火灼烧的恐惧还在心头盘旋。
他下意识捂住右边胳膊的狰狞伤疤,不禁怀疑,是因为自己小时候受过的伤,潜意识里才会做这种梦吗?至于会梦见林壑予,他也很意外,虽然很不想承认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的确是最近把太多的好奇心和注意力分给他的结果。
隔壁那张床,闹钟每隔五分响一次,一直响到第三回,丁驹才迷迷糊糊按掉闹铃。
他的眼睛睁开一道缝,看见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5点45分,屋子里却没有一丝光亮,黑黢黢阴沉沉,寂静到让丁驹怀疑自己住的是不是个单人间。
易时呢?还没醒吗?往常这种时候他早就起来了呀。
丁驹用胳膊撑起半个身子,摸黑找到床头的触控按钮。
头顶的小夜灯乍然亮起,一道肃杀孤立的人影背着光坐在对面床上,把丁驹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易易易易时?”
他的心脏快从嘴里蹦出来了,牙口也变得不利索。
那道瘦削的身影缓缓转头,丁驹越发害怕,那天在审讯室外看过的恐怖片一个劲往脑海里蹿,他特害怕会看见一张白净似剥了壳的鸡蛋,却没有五官的脸。
事实证明,人肾上腺激素飙升时,的确容易胡思乱想,头脑混乱。
易时还是那个易时,目光又浅又淡:“要迟到了。”
卧槽!
丁驹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换衣服,今天的行动统一便服,他还没从橱里拿出来。
而易时则是不疾不徐地去洗漱、穿衣、准备东西,有条不紊,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
等他为自己的杯子里倒满水,丁驹终于手忙脚乱捯饬好,头发睡得像鸡窝,也没时间沾水打理一下。
易时拿着水杯,视线总是被他头顶上那几根乱晃的呆毛吸引,丁驹尴尬笑了笑:“小节,都是小节。”
易时指指头顶,用眼神告诉他这个小节看起来真呆。
6点整,南宜刑侦一队的队员们在宾馆门口集合,海靖的人也来了,都是昨晚来开会的熟面孔,除了刘晨毅以外,一队的人来齐了。
李长生咬着油条,打趣道:“你们队老刘昨天没来,今天也罢工啊?”
张锐摊开手:“在植物园扭到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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