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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尊称」对方一声「老不死」或「老贼」,可一想到那人毕竟还是冽的长辈,这「尊称」便怎么也喊不出口了。
只是他用词虽改,这番心思又怎瞒得过一旁听着的白冽予?间东方煜神情间略带懊恼之色,青年不由莞尔,先前的那分凄苦亦已淡了许多:
「楼主有何不满大可直言,却是无需顾忌在下的。
」
「我也想,只是……唉。
」
但以东方煜的脾性,那「老贼」二字自是没可能真骂出口的,是以最后仍只得一声叹息作结,圈揽着情人身子的臂膀勉力收紧了少许。
「冽……我知道你不可能停止修炼枯海诀,可至少答应我一件事。
」
「嗯?」
「若你感觉到身子有任何异状,不论是再怎么微小的迹象,都不要瞒我,好吗?我知道在这事儿上自己很难提供给你什么『实质』的帮助,可至少……至少让我能确切掌握你的状况、能适时地在你有所需要时出手扶持。
与其因一无所知而提心吊胆,我还宁愿将一切弄得明明白白。
」
会这么要求,自是因吃透了白冽予的性子、知道情人很可能因不愿让自个儿忧心而默默担起一切的缘故。
执着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青年略显交杂的眸,足过了好半晌,这多少称得上僵持的一幕才在青年的叹息下告了终。
原枕于情人胸口的容颜抬起,他撑起了上身,神情间已是一派肃然。
「如此,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儿。
」
「嗯?」
「禁制发作的时候,让我陪在你身边。
」
叙述的音调,是甚至要犹过于面上神色的认真、凝重与坚决。
只是正对着的东方煜虽也清楚察觉了这一点,可最先脱口的却仍是一句理所当然——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的拒绝:
「那怎么行?」
不管禁制发作时再怎么痛苦,顶多也就是一刻钟的光景,他自个儿忍一忍便过去了。
可若让冽陪在他身边,以他连自个儿身子都无法控制的情况,结果却是很有可能又以冽的负伤告终的……他知道冽不会在意那点皮外伤,也知道那样的伤搁在冽身上,想痊愈也就是三两天的工夫,过后甚至连一丝疤痕都不会留下。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否接受又是另一回事——那日冽背上印着几道鲜血淋漓的爪痕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那令人万般心疼的泪容,亦同……只要一回想起这些,他便怎么也无法宽心,无法……接受情人那理应无伤大雅的要求。
只是他拒绝得不假思索,听着的白冽予回应的态度也是干脆异常——但见青年眸光一凝,双唇轻启、淡淡道: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
言下之意,便是东方煜先前的要求也无须再提了……察觉到情人平缓语气下潜藏着的强硬,顷刻间已然掉转了立场的碧风楼楼主不由得一阵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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