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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芜池将整件事情叙述地无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杀一只鸡的过程,“哦,对了,这件事功劳最大的,还当属你身后之人,若不是张铭钐对他有着超乎的信任,我们的计划也不会那麽顺利。”
柏闵肖真希望自己的耳朵这时候能够聋掉,那一天的事情已经和母亲离开的那一天一样,成为了他的心魔。
兴许是心里面潜意识地逃避那一天发生的事,听到华芜池的话语,脑海中只能回忆到一些残片。
他用了一个很随意很傻的理由,让张伯出了馆子,两人坐上了马车,好像坐了很久很久,但好像又很快,只有一眨眼的速度。
下了马车,张伯不知何原因,扇了卢恒安,然后护犊子的华芜池也想打回去,但被他挡住了。
然后呢?画面一转,张伯就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看着他,眼里还含着后悔的泪水。
后悔的泪水,是后悔信任了他吧。
接着,接着就是血,大量大量的血从张伯的腹部涌出,很快便将地板染成了红色,然后是黑色,鼻腔里的铁腥味也愈来愈浓烈,让他很想呕吐。
然,待他想擡手捂住口鼻时,惊恐地发现,他的手是温热的,而且黏糊糊的。
是血,满手的血,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是他,是他拿匕首,捅了张伯。
是他,是他亲手杀死了他的救赎。
后面的记忆就更加模糊了,卢恒安好像在他的耳边嚣张地大笑,华芜池也对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后来呢,张伯的遗体是怎麽处理来着。
脑子,脑子好痛,好像要炸了!
姚七福自华芜池说出最大的功劳属于她身后之人后,她便感受到了柏闵肖异常的剧烈颤抖。
她扭头,看到柏闵肖和那日他回忆身世时的眼神一样,一样充满了惊慌,无措,还有悲怆。
“柏闵肖,你没事吧?”
转由姚七福扶着柏闵肖,“别想了,我说,别想那些事情了,你听到了没有!”
她真怕,柏闵肖再这麽沉浸在那些让他痛苦的回忆中,他会直接得失心疯,然后暴毙而亡。
唤醒一个出于失去理智理智边缘的人,最有效的办法是什麽呢?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蕩在空旷的墓地。
柏闵肖想起来了,静待卢恒安和华芜池离去后,他亲手将张伯的尸首埋了起来,那一夜的大雨,仿佛要洗涤世间所有的肮髒,可他的手还是很髒很髒,怎麽洗也洗不掉。
华芜池和卢恒安木楞的目光,定在了姚七福的身上。
吼,这响亮度,使出的力度肯定不小吧。
卢恒安摸了摸刚才自己也被华芜池扇了一巴掌的脸颊,不是很疼,因为他知道,华芜池是这世上最怜惜他的人。
他从来是舍不得他受苦的。
这一份怜惜,从小的时候便延续到现在。
小时候,华芜池会满身伤痕的给他带回来热食;他想报仇去学武功,但是身体太过于孱弱,而不允许,是华芜池,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泥塑,去学了武动;他想实现抱负,要攀上一位有权有势的人,华芜池起初并不答应,可后来他还是咬牙答应了;他想实现一个疯狂的计划,华芜池宁愿自己伤痕累累,也不希望他出现任何的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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