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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月还是不信,这时天道却是神经兮兮道:“你仔细听。”
听什么?
宋徽月竖耳聆听,无妄海的上方好像有人在说话,那人声音嘶哑,又哭又笑,像是在这里守了很久。
无妄海除了她能有谁呢?只有十天干的领地在无妄海旁边,总不可能是十天干的某一位跑到她坟头哭吧!
想想就很扯。
可那嘶哑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过,一直在自言自语喃喃,徽月甚至觉得这人也真傻,对着一个空海说话,是为了什么。
再仔细听,她莫名觉得这声音耳熟,冷淡,刻薄,但却又有着浓浓的思念,徽月对号入座一下直接傻眼了。
啊这,怎么这么像路今慈的!
死后
海水随声微微荡漾,没记错的话,无妄海是不能乱闯的,路今慈又是怎么进来的?
徽月视角往上,浮出水面,在无妄海礁石边看见一名少年,他黑衣被海水浸湿,紧攥着玉,那莹莹白玉正是碎掉的那块,冷热交加,被他捂出了一层薄雾。
这人……在干什么啊!
徽月一头雾水。
“魔头!
胆敢擅闯无妄海,我今日就要你狗命!”
说话的青年白缨枪翻出火花,徽月在全宗门会盟上见到过他,天干第四,顶替了前面那个无情道叛道的剑尊。
这样厉害的青年,白缨枪还未挨到路今慈的衣角就断裂,青年大骇,被迎面而上的黑雾绞进去,在徽月面前,青年抽搐了一下,七窍流血,不一会就丧命当场。
黑衣少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喃喃:“月月,没人能够分开我们。”
在他身后是一座尸山,陨落的天干地支们躺在那里,无人给他们收尸,徽月不可置信,在天山路今慈昏迷的时候就喊过一次月月,那时还以为是听错了,眼下路今慈好像是真的在喊她,月月……不是被他亲手害死的吗?
现在又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
路今慈永远有精神病一样,前后的言行太过撕裂,像是两个极端,又好像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徽月就站在无妄海边,看路今慈没日没夜地忏悔,风吹雨晒,铁石开了花,又很快凋谢,唯有远古的繁星一闪一闪。
无妄海没有风,上边被设了阵法外人是入不了海,所以路今慈也只能在岸边,从上边也看不见海底的情况。
她几次看路今慈拿着那块玉想要强行闯入阵法,被蓝紫光反弹。
他再入,又被震走,手底下的魔看不下去了:“主上,与您同为三大魔王的鬼泣血说要见您。”
少年魔王双目猩红,已经多少个日夜没有合上,只说了三个字:“让,他,滚。”
徽月怕黑,每当夜幕降临他就提灯,暖黄光晕驱散了飞蛾,他坐在那里很是孤寂。
无人知那闻风丧胆的魔王为何在踏平长衡仙山后消失不见,乱杀十天干,只为抢一个无妄海。
徽月觉得对他而言说爱不大可能,可为什么他又要这样做……
她冷冰冰看着路今慈的背影,没有一丝动容,心想:若天道编造这样的“真实”
让她相信没有重生未免也太过天真。
她怎么可能会信呢?
虽然这里时间流动的很快,徽月还是想快点结束,出去杀了路今慈。
她也想了很多法子结束这个心劫,但是一直联系不上问灵,作罢,天道给她看这些也总有目的的吧,破劫之法是不是在其中呢?
这一年,雨下得很大。
路今慈强闯无妄海又失败,徽月就站在她身后冷冰冰看着,他血水融入雨水中像两条合并在一起的小溪,躺在礁石上,眼望着天。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一个雨天,那时徽月下山回来,瞥见了雨里蜷缩的少年。
她伸手,温柔地说:“下雨了。”
没问一句缘由,背着他去回春堂,雨滴落在台阶的声音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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