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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俨的身上带着冬日的清寒,身量也属实比她高出了太多。
裴鸢仰起了小脑袋,见沉沉月色中,男人的容貌俊美得似是莅凡的神祇。
裴弼觉出了这处发生的状况,待走到二人身旁后,便温声责备裴鸢道:“怎么不看路?”
裴鸢乖巧地垂眸同裴弼和司俨认了错后,方才飞快地逃离了这处。
适才兄长又唤了司俨霖舟。
她前阵子才弄清楚,原来霖舟是司俨的表字。
霖为久旱逢甘霖的霖,舟则为一叶扁舟的舟。
裴弼还同她提起,好像司俨很小的时候,他母亲就为他起了这个表字。
裴鸢边小跑着往自己的住处奔着,边想起自己平日总是称司俨为世子,亦或是个“您”
字。
可她也想唤他一声,霖舟。
四下并无任何人,只有她和地上的影子。
裴鸢因而小声地唤了一遍他的表字:“霖舟。”
她也不知是为何,只单单是悄悄地唤了这两个字,她便喜不自胜,亦觉得满心都被蜜淋了似的。
裴鸢复又在心里唤了数声,霖舟、霖舟、舟舟~如墨一样的夜空倏地开始下起簌簌落雪,裴鸢仍在欢快地小跑着,她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幸福得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待裴鸢离了裴弼的住处后,司俨不禁问道:“你妹来寻你做什么?”
裴弼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如实回道:“她想问问你和太子的往事。”
司俨听罢,却不自觉地看向了裴弼的右臂。
且他的面色,肉眼可见的严肃了许多。
裴弼难能看见他的这副模样,不解地问:“你做甚这般看着我?”
司俨语气低沉地回道:“当年,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你也不会落下这么严重的臂伤。
也能如裴猇一样,入伍参军,报效朝廷……”
实则裴弼任治栗都尉一职,是退而求其次。
他在十多年前,原也是想同裴猇一样,跟着他外祖父班昀习武参军的。
可如今的裴弼,外表虽看似如常,与正常人无异。
实则,他的右臂早便伤了筋腱,提笔习字尚可,却不能提任何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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