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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拾桑痴痴地笑着,伸出手想触碰他,却发现是幻觉。
她的笑充满苦涩:“你不选择我,是因为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她似乎在同谁说话,又好似在自言自语:“我真的……悔了。”
同一时间段,五皇女府。
屋内又传来瓷器玉器被摔碎的声音,门口侯着的侍儿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怕触怒了里面那位。
有人去求府上唯一一位侧君,秋舒只懒懒地看了她一眼,道:“摔坏了就补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人见他并无起身归劝之意,只得黯然离去。
厨房内,累了一天的白芷终于能歇下了。
他见四下无人,取出藏在木板后面的白馒头,大口地吃着。
一面吃着,一面后悔自己当初的行径。
若他当初没有做那偷盗之事,如今也不会这般模样。
在五皇女府,他干的活又重又累,还不受人待见,就因为秋侧君给他换了名字。
众人最初以为他得了秋侧君青眼,刚开始还对他客客气气的,渐渐地发现秋侧君对他并无特殊关照,就开始随意使唤他。
他又年轻,刚入府没有人脉,哪里比得过在这儿呆了几年的人的手段。
他便只能忍气吞声,几乎日日忙到深夜。
他刚啃完馒头,便注意到前方似乎来了两个人,是管事和一个同她不对付的侍儿。
他下意识躲到门后,想着等她们走过再离开,却没想到自己听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等人走了,白芷从门后出来,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略显饥黄的脸上带畅快的笑意,眸中闪着狂喜的光芒。
宋府。
宋杬卿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上方的红帐,大脑异常清醒。
他活了两辈子,头一回和一个陌生女人共处一室,还隔得这么近。
尽管宋杬卿看着似乎大方自然,但实际上,他躲在被子里,一直竖着耳朵听何玦的动静。
他很奇怪,古代人对待包办婚姻是怎么接受良好的,大多新人都是成亲那日才见面,当夜就能云朝雨暮。
虽然何玦看上去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是真实性情是怎样,谁又知道呢?
他在被褥里翻了个身,又听了会儿,还是没听见对方发出什么声音。
难不成她睡着了?
何玦怎么可能睡着了,她一直捧着那个匣子,思索着该如何圆谎。
她的本意只是来看他选亲,并不打算动手抢绣球。
可是那绣球是他扔到她手中的。
是他选择的她,不是吗?
衣襟内的玉玦似乎隐隐发烫,何玦的心境也极为不平静。
换个身份,待遇如此不同。
是宣王时,他对她避如蛇蝎;是何玦时,他却能对她笑靥如花。
所以,他不是讨厌她这个人,而且讨厌“宣王”
这个身份吗?
何玦抓住脑中闪过的念头,捧着匣子的手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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