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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尘心有诧怪,思来想去,仍按实情作答:“只是曾经捡到过几本史书残卷,闲来无事时翻了翻,大概明白了些大意,没有正经上过私塾……提督见笑。”
“你读过史书?”
贾允似感惊喜,问道,“那我今日便要考你一问,百年前燕国始祖南北征战,统一了中原自北疆,这段往事,你可曾读过?”
付尘颔首,看向他。
贾允接着道:“那你便知,现今同南蛮纠缠不休的纷争便是自那时留下了祸根,但若依据建国初民生凋敝之象,贸然再战只会再次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因而顺势成全了南蛮当时的提议也避免了再次使民生陷入水火,因此始祖如此抉择也未必没有那时的考量,就这事而言,你如何看?”
付尘略略垂眸向下,须臾风过间,正好蔽上了一旁男人暗自转来的目光。
“……始祖所为业已成定局,标下草莽出身,不敢妄议。”
青年恢复了平日中的懦怯。
贾允既然问了,就没打算让他就此糊弄过去,本身他这疑问倾向性很强,但也要借此看看他识见如何。
他道:“只是寻常假设的问题,许你随意答言,何况正值训练之时,此处除了我同殿下也没有旁人,你只管说便是,赐你无罪。”
付尘抬首从贾允移至一旁的男人,正对上了他递来的两道视线,蓦然心惊,转而低下头,思索着应对之言。
“……标下并无什么深见,从前翻的史书上说得简略,并不知晓百年前应战之时是什么样的具体情状,”
付尘道,“标下只觉得斩草必定要除根,否则就相当于不作为。”
“那你也丝毫不考虑外在的实际因素是否允许?”
贾允追问道。
“永远不会有不允许的情况。”
付尘一顿。
这边宗政羲又接口道:“你是从何而来的自信。
若你手掌兵马,你果真就肯拿手下将士性命作赌?”
男人淡淡的疑问语气,好似寻常问询,听不出是何等情绪。
贾允略一偏头,挑眉看了眼宗政羲,随即又转过头,看着青年预备怎样回答。
付尘忆起些什么,平平的嘴角耸了下来:“标下幼时见过野狼,它们从不会因猎物退却而放弃捕食,穷寇莫追的余地或许只适用在人之间,但是那些狼群既然敢于冒险,自然也就能够享受到最丰厚的美食为偿……这是公平的。”
宗政羲指尖轻点扶手,缓慢而短促。
“也是一番见地。”
贾允点头称许,“但既然你也说了那考量只适用于人之间,为何又要选择不顾后果的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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