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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生清廉,多亏母亲持家得法才能勉强度日,就连家中在汴京城里的宅子都是娘亲的陪嫁,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收受楚王的贿赂?何况父亲一身风骨,常教导她和哥哥要忠君,怎么可能犯上造反?当初慈姑逃脱生天的时候,卢氏死死叮嘱慈姑: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回头惦记着报仇,可慈姑心里却总是过不去这道坎。
她自然不会放弃生活昼夜浸泡在仇恨中来折磨自己,可当冒出新的希望时也不会任由它消失眼前。
带路的婢女目不斜视,将她带到了一处临水的二层楼阁,考核便在一层,而与她一样的小娘子还有十几个,想必这便是要当场考核她们技艺。
那些小娘子本是忐忑不安,可见慈姑身着不过是普通锦缎,便一个两个面露鄙薄。
居然还有一个玫红色衣裳的认出了她:“这不是开脚店的那位康娘子么?怎的,待会还要请个灶台当众炒菜么?”
说罢吃吃笑了起来。
慈姑并不恼,挑梁小丑罢了,她进门时早就打量过这屋子的结构,此时她们所处的厅堂明显比从外面看小了许多,以她这些天整修脚店房屋的经验,只怕这大厅背后还有一重大厅,而那道垂地的帷幕背后恐怕便是摘星社的社员们。
果然,不到片刻,那帷帘拉开,有十几个小娘子走了出来,打头那个便是文葆帝姬,她昂起手指点着玫红色衣裳的女子:“摘星社不许取笑成员,这位既然与我们的理念不同,那便请回罢。”
玫红色衣裳的女子闻言大惊,还想拼命争取,可连句话都顾不上说出口就立即被侍女半挟持着带了出去。
屋内那些待考核的小娘子纷纷熄了声。
黎莫茹急得往前迈了一步,那是她妹妹,没想到就此折戟,她瞪着慈姑愤恨瞪了一眼,却不敢出声。
文葆帝姬这才扬起下巴,点点头:“诸位,考核开始罢。”
被招揽的小娘子们果然身怀绝艺,有的弹得一手好琴,有的过目不忘,还有的可七步成诗。
由社员分别拿出竹木所做算筹投掷于写着她名字的木箱中来决定去留。
轮到慈姑时,满屋的人嘴上不说,心里却都以为她会做一道菜。
黎莫茹在心里暗暗愤恨,忍不住刻薄两句:“康娘子要做菜的话,请容我回避一二,毕竟夫子曾云君子远庖厨。”
谁知慈姑却道:“请与我备投壶之物。”
她要投壶?黎莫茹暗暗好笑,她本人就是以投壶之技进入摘星社的,她最清楚不过,这投壶瞧着简单,若要做好却需要许多时辰的练习。
康娘子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要洗白自己的厨娘底色便仓促练习了个投壶的技艺,殊不知投壶需要的多年练习而非临门一脚。
她暗暗攥紧手里的算筹,单等着一会子将她投出局。
慈姑拿到了八支竹矢,先是远远瞧着一尊青铜投壶,用目光丈量一下距离,而后用力一投——“中了!”
围观的小娘子发出热切的声音,慈姑不过微微一笑,而后居然“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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