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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泠君默不作声,韩定睿干笑两下:“儿时的几句戏言怎么能当真呢,口头上开开玩笑罢了,况且人家已经娶了亲了,那小娘子可凌厉得很,够他喝一壶的了。”
“行了,总议论别人做什么。”
“我是担心你,三妹你放心,爹早就说过了,他一定会给你物色位门当户对配得上你的夫婿,那周词嘛,早是天边陨落的星子,掉在地上变石头了。”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对话便就此止住,小满一激灵,连忙赶在韩定睿跨出门槛之前溜走,在灯笼昏黄的暖光下摸索回房。
推门进去,周词竟还端坐着看书,她直接跳坐到桌上,将书和纸笔一把收走:“书呆子,别看了。”
“怎么了。”
周词抬眼看着她,很是无辜。
小满没有说话,呆坐着想了一阵,看看窗外又看看屋内,最后叹了口气说:“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明天韩世伯就回来了。”
他试探着从她手上一点点抽走书,小心放回自己面前。
“你这块石头,韩家人都瞧不起你,明天难保不会一起给你脸色看。”
“不是万事有你么?”
他笑了笑,“还有信口开河的本领。”
“什么?”
他捧起书假模假样看了两眼,嘴里说道:“渔政司。”
小满哑然失笑:“打渔的不就管着湖州水路下面的鱼虾蟹嘛,我也没说错啊,主要是看不惯韩定睿那嚣张的样子,想搓搓他锐气,他不照样上当了。”
“他人不坏。”
“可我受不了这气。”
周词突然不声响了,放下手里的书抬眸看着她:“小满,你觉得委屈?”
她歪了歪头说:“也……还好吧。”
“若你觉得委屈,那我们现在就走,任他们说我懦夫也好,无能也罢。”
小满一怔,低头嗫嚅道:“我、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替你不甘心。”
“我?”
他笑笑,“我又不怕,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你可真是个圣人,既然你不在意那咱们就留下来,现在溜回家倒像落荒而逃似的。”
小满从桌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我睡了,养精蓄锐去,明天还要看看你那韩世伯是何方神圣。”
小满拉起帏帐倒头躺在床上,韩家的床褥宽敞舒t适,但她总不免想起周家老宅的硬床。
一盏茶后,周词也步入卧房,他蹑着手脚走进床边,而他的被褥已然先一步被扔在了地上。
他苦笑一声拾起被子铺开,床帐突然开了个口子,许小满探出脑袋来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同韩家兄妹走得很近?”
“嗯,四岁一起念书,一直到十二岁家父过世,八年几乎形影不离。”
“韩定睿以前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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