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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夏春儿不光不嫌弃,每天欢欢喜喜去送吃的,多好的闺女啊,长得好,心地又善良。
。
。”
江嫦身边的老婆子唾沫横飞,一副情报中心主任的模样,听得江嫦很带劲儿,只恨手里没有瓜子花生。
这么一想,她突然一愣,揣在破棉袄袖口里的手里多了什么。
作为一个和食材打了三十年交道的人,自然感受出来了,这是瓜子。
而且还是做“瓜子仁炝白菜”
的瓜子,国宴的食材全是顶尖的,瓜子也不例外。
选用的是专供农场的有机葵花籽,只取葵花盘里最饱满的三十几粒,大小长短都是有标准和要求的。
“那江爽是怎么回事儿啊。”
江嫦心中有了猜测,却不着急验证,而是将手中的瓜子分给了旁边唾沫横飞的大娘。
秦老婆子正在喋喋不休夸奖十里八乡第一美女夏春儿。
手里就被人塞了东西,她习惯性地接过来,打眼一瞧,竟是几粒黑长饱满的瓜子,接着就听见了江嫦的问话。
她脸上色彩很多,兴奋的八卦之色快速的转成了不加掩饰的嫌恶和惧怕。
可手中的瓜子儿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一丢丢过分。
哎,怪不得她死去的老婆婆总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呢。
只是江大肠这个疯妞子的东西,她吃了心中瘆得慌。
还有,她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她竟然会说话?声音还挺好听?
秦大娘的三角眼在江嫦身上直勾勾的扫射。
这可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疯傻子,十岁的时候,江大山家得了侄儿的财产却不肯给她吃饭。
她直接提着菜刀就把江大家里的牲口都砍了,村里人进去看的时候,那血腥的场景记忆犹新。
脖子喷血乱窜的鸡鸭,猪圈里惨叫的母猪以及瑟瑟发抖的江家小崽子们,无一不冲击着憨厚淳朴村民们浅薄的见识。
十岁的小江嫦浑身是血地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只呼扇着翅膀的鸡,正对着脖子津津有味地吸血。
瞧见未关的人群,她抬头,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他们,咧嘴露出一个笑容,牙齿嘴角的血猩红滚动。
愚昧落后的村民们、或者是欺软怕硬的村民们有人吓得尖叫,有人眼中全是兴奋,还有幸灾乐祸的比比皆是。
饶是见过世面的村长看她这做派,也冷汗直流。
当场勒令江大家每个月给江嫦二十斤红薯,五斤苞谷,每个月给江嫦三十个工分。
要不然就把房子和地还有江二家的财产都提前收回来。
本来嘛,人家小姑娘自己住着大瓦房,村里还有基础工分,自由自在饿不死人,是你自己主动跳出来说,养活人家小姑娘到十八岁,再给嫁妆找个好人家。
说的比唱的好听,但你这光拿东西不办事儿,自然是不占理的。
江嫦虽然得了自己该得的,但从那以后,村里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儿,都绕着江嫦走。
村长将人丢在牛棚和下放的几个老头老太太住一起。
顺便给她安排一个放牛的差事,每天给五六个工分,他自认为安排妥当,拍拍屁股回家去了。
秦老婆子脑子飞快地转动了好几圈,把她所知道的江嫦平生过了一遍后,硬生生地憋住后退的脚步,扯出个笑脸,配着脸上的坑坑洼洼痘印,像极了夏日雨后拦路的癞蛤蟆。
“江大、江嫦啊,你、你不傻了?”
老婆子说话磕磕绊绊,显然是想到江嫦往日的丰功伟绩。
江嫦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森森白牙,“瞧您说的,我什么时候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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