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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禧缝好一沓月事带,算着是够用个两回的了,将那堆月事带在衣柜左侧下格放好。
扶萤不习惯洗了又用,用了又洗,每回都要用新的,得时常备着些。
没人瞧见他去正房做什么,只见他进去又出来,也没人置喙什么,毕竟李扶萤都未有不满,她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说,就连写春也不好当面点破。
扶萤用完午膳从外回来,看到晾晒着的衣裳倒是挺满意,写春更是不好多说什么,侧面提点一句:“其实,这些都是丫头们该干的,难为小厮了。”
“不难为,他做粗活做惯了,熟练得很。”
扶萤说完,怕她们觉得自己刻薄,又补充一句,“天冷了,他总比那些丫头抗冻,让他洗就是。”
写春见她对李砚禧并无特殊之情,便松了口气,点破了:“褥子便算了,寝衣这些还是让丫头来得好,否则传出去不像话。”
她一怔,连连点头,掩住闪烁的眼神:“我从前也没想那样多,只觉得他应当和宫里那些伺候贵人的内侍差不多,也就未理会这些。
不过,你说得对,有该避讳的事还是得避讳。”
“小姐明白便好,奴婢便放心了。”
写春欣慰点头,悄声与她道,“老夫人已有中意的人选了,小姐安心在此便好。”
她有些好奇,但佯装害羞,只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母亲父亲都已离世,祖母这样细心待我,我自然一切都听祖母的安排。
祖母又极心疼我,我也不必多想。”
写春对她更是满意:“小姐说得是。”
她不好会问这些丫鬟,却能让李砚禧去探听探听,便左右巡视两眼,询问:“李砚禧呢?”
“应当还在杂货间里呢。”
李砚禧探出头来,脸上沾了些灰:“我在准备建灶台。”
扶萤故意道:“建灶台做什么?你可问过写春她们能不能建?”
“没。”
李砚禧垂眼。
“那不快问?”
扶萤教训一句。
写春连忙道:“建吧建吧,不碍事的。
小姐院里不备小厨房是因厨房离此处不远,又都不需要这些,府中并没有规定不许建,只是建了未必会分厨子。”
李砚禧道:“不必厨子,小姐想吃什么,我会给小姐弄来。”
扶萤点了点头,又教训:“写春和画绿是府里的老人了,祖母又特意将她们安排到我身旁,想来她们是周全至极,往后你要做什么都得与她们商量一句,不许自作主张。”
“是,我知晓了。”
李砚禧低着头又答。
“行了,你去忙你吧。”
扶萤摆摆手,回到房间卧下。
醒来时,牛乳姜茶又端上来了,李砚禧仍旧站在罗汉床边伺候她喝。
她很是想吩咐他去问问自己成亲的事,但窗开着,门也开着,写春和画绿就在外头,不是说话的时候。
夜里,她趴在床上,边叫人抹润肤膏边小声吩咐:“你这几日去探听探听祖母想将我许给谁,是个什么样的人,探听不到也无碍,话莫要问得太明显了。”
“是。”
李砚禧知晓,但没打算告诉她。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道,“小姐,我想学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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