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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你们挑礼品的时候买的。”
他抿抿唇边的甜香,满足地握住方向盘,拧动车钥匙。
离开市区,驶上高速公路,两边漫无边际的田野土屋,一寸寸渐变为幽绿的矮山,苏南沫嚼着话梅,拿起一颗喂给他,然后给阿妈,一袋快要吃完时,车子驶上大坝,坡下一片菜田树林掩着砖房,还有两层型别墅,侧面墙上铺着醒目的广告,阿妈看着窗外不无感慨的念道:“这比坐大巴要快多了。”
苏南沫赞同的点头。
下大坝要经过弯弯折折的沙石道,听到汽车的声音,先是一个老婆子跑出屋子,分辨出车里的人,转身便往门里招呼两句,车开到门前熄了火,他们推开车门下来,许初年去打开车后盖拎出礼品。
她紧跟过去,主动牵住他的另一只手,苏母便向自己的妈问:“妈,爸呢?”
老人面露为难,支支吾吾的要劝些什么,就有个老头端着瓷盆急走出来,盆子里白花花的糯米,他握住一把麻利地扔到门槛前,微浊的双眼看着几步外颀长漂亮的男人,迎上他目光的那眸子里流转着阴寒异色,他低喝,“阴气太重。”
第四十老人说完,拎着盆子哼出一声鼻息折回屋子里,一时静极了,苏母愠怒的瞪向母亲,急忙跟进去,苏南沫便怔愣的看着那滩米,再去看他的脸,在风里冻得苍白,沉沉地紧绷着下颔,连同手里的力道。
她的心倏地一搐,疼得抓紧了他的手,软声叫:“阿年。”
一头栽进那怀里,瞧见他睫羽下的眼瞳,敛着浓墨,迎着她的注视动了动,逐渐恢复湛亮,趁机低下脸来贴贴额头:“我没事。”
苏南沫放下心,贴到他冰冷的鼻梁,胸口一软,踮起脚尖主动回蹭了下,当做顺毛,转身看向一旁的外婆:“外婆。”
老人哎了一声,局促不安地攥着手,担忧的眼神转过来后变得柔软,笑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道:“快进来吧,外头冷,我做了豆奶。”
这里的人白天是不会关门的,除了晚上临睡前,屋子里是水泥地,年老的八仙桌椅放在财神画报下,屋内屋外都是一样的冷。
所有的陈设都没变,一坐下,白绒绒的袄子罩着娇小的一团,她呼出白气,把脖子缩进衣领,许初年放下礼物,随外婆从厨房端来碗豆奶,放到她跟前,被迅速抓牢了手,冰冰的指尖钻向衣袖,暖和得她眯起眼。
被她指尖触到的一刹那,他心头剩余的阴翳顿散,乖顺地任由取暖,贴到她身上,另只手拿起勺子搅起豆奶,将碗底的白糖搅散了。
外婆站在旁边,插不进去话,便想去房间找老伴女儿,希望别吵的太狠。
隔着漆红色的木门,里面断断续续的争吵声,倒没有扩大开,她眼皮一跳,轻轻地开门进去,反手再把门锁上,苏母正怒不可抑,对着自己父亲压着声道:“您不觉得您做得太过分了吗?!
阿年那么好的孩子,打小就没让我操心过,虽然没了父母,可他这么多年一句埋怨也没有,反而处处为小沫作想。”
“所以您到底看不惯他哪一点,非得要伤害一个孩子?”
他们站在床后面,两边摆着衣柜和层层衣箱子,老爷爷两手揣进衣袖,面色铁青,冷冷道:“你懂什么,我拿了这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小沫的生辰八字找人对过了,你知道人家怎么说?”
他眼风扫过来:“这男孩儿天生阴气重,带煞,要在他进门前洒点糯米,才可以震住煞气不往家里带。”
苏母气的用乡话骂:“迂腐!”
“好了。”
老婆子赶紧打圆场,但她本身是个迷信的,犹豫着,小声说道:“当初要是直接送去孤儿院不就好了吗。”
“妈!”
苏母继续用乡话,斩钉截铁,“反正我养着挺好,主要他对小沫好,我能放心。”
争论声穿过房门,变得模糊不清,苏南沫舀一勺豆奶,递到阿年的嘴里,被他缠抱着腰,热度熨着薄唇鲜红,轻轻地舔了舔,眼尾一勾,俊美的透着别样妖冶,整个压在她手臂上。
她心气不顺,强行转开注意力:“阿年,外公说你阴气重,是不是知道你那祖先吃人的事儿啊?”
想想又不可能,外公怎么可能知道那些。
“……”
许初年无奈,控制不住地去亲下脸,“不管。”
两人黏黏糊糊,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老爷子带着女儿妻子走过来,面色各异,苏母不欲多说的随母亲进灶房准备午饭,而老爷子坐上主位,脸上深深的褶皱,如冰似霜地刻在那,看了一眼苏南沫,最后看向缠着她慢悠悠端坐的男人,问:“你那个店子,现在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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