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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只手臂上血迹斑斑,全是他自己咬出来的伤痕。
有些是快要结痂的,有些则反复的咬了又咬,变得红肿不堪、骇人至极。
一个人要用上多大的力气,才能把自己咬成这样?
饶是林易惯经风浪,也不敢深想下去,只是制住林嘉睿的双手,问:“为什么弄伤自己?”
林嘉睿却不答他,目光看向那张重新黏起来的旧照片,怔怔的问:“现在这个……到底是不是梦?”
他说话时,握着的拳头一松,先前藏起来的药片就滚了出来。
林易顿时明白过来。
所谓的病情已经稳定,所谓的过不了几天就能痊愈,全部都是假象!
不过是林嘉睿一手伪造出来的错觉而已。
事实上,他必须依靠疼痛的刺激,才能分辨出自己是不是清醒着。
这几日天气炎热,房间里的冷气打得十足,林嘉睿整日都穿着长袖衬衫,林易又不敢跟他太过亲近,所以谁也没有发现他手臂上的秘密。
如果不是这次偶然发现,他打算忍到什么时候?
林易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钝痛不已,仔细看了看林嘉睿的伤口,道:“我去拿药箱来处理一下。”
说完又想了想,既怕林嘉睿再出意外,又不能拿绳子把人绑起来,最后只好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林嘉睿并不挣扎,依旧盯着那张照片看,心思早不知飞去了哪里。
林易叹一口气,起身往门外走,快到门口时,却听林嘉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
他语气平平静静的,既无一丝波澜,更无一丝犹豫,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清醒:“是,我不相信。”
林易脚步一顿,知道林嘉睿是在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无论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他说出口的话,他连一个字也不会信。
林易早料到是这个答案,真正听林嘉睿说出来后,反而觉得麻木了。
只是身形晃了一晃,手撑在门板上,很慢很慢地转动门把,开门走了出去。
别墅里是备着药箱的,林易处理这点小伤口自然也不在话下,但因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是在林嘉睿手臂上,他上药的时候,手指便有些不听使唤。
明明已经控制住了力道,还是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反而是林嘉睿表现得更为镇定,从头到尾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又或者,他正需要这样的疼痛来保持清醒?
林易先是用酒精消了毒,再拿纱布包裹住伤口,简单处理完后,问林嘉睿道:“你还吃不吃药?”
林嘉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问道:“能不吃吗?”
按林易平常霸道的性格,早该取出药来喂他吃了,这时却没有勉强他,只是说:“不吃就算了,我陪你睡一会儿。”
边说边脱了鞋子上床,连着被子把林嘉睿抱住了,两只手虚虚的拢在他身侧,以防他再弄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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