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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越往里走,越感觉到害怕。
满院子的素白,显得萧条阴森,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来到偏厅。
袁夫人早就坐在了上首。
见她来,不过是掀了掀眼皮。
徐氏掖着帕子,红着眼走近,哀哀地叫了声:“陈姐姐。”
袁夫人母家姓陈。
袁夫人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面容讥诮:“容夫人切莫乱攀关系,我并不曾记得有你这么个妹妹!”
徐氏被她一噎,心里早就气极,但面上不显,只是赔着笑:“陈姐姐您消消气,我这是给您致歉来了!”
身后的小厮鱼贯而入,将徐氏带来的礼品放在厅中。
岂料袁夫人头都不抬:“你这是觉得我袁家小门小户,用不起这些?”
“哪儿能啊!”
徐氏赶紧上前一步,哀泣道:“得知书儿犯下这等错事,我心中也实在苦闷,袁大郎君曾是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
“你不配提我的耀儿!”
袁夫人突然厉声喝道。
徐氏被她骇了一跳,背后密密麻麻地泛起凉意,她连声道歉,随后又道:“陈姐姐,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实是没脸来见你!
但是我容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绝不会犯了错就逃避责任。”
她又道:“昭娘子此刻业已在家中备嫁了。”
袁夫人缓缓靠在椅背上,想起之前元宵节灯会曾远远见过容昭一眼,当时便觉得那个小娘子沉稳知礼,无一处不妥帖。
“可惜了。”
袁夫人淡淡道。
徐氏仿佛没听懂,她继续道:“不若等袁大郎君出殡前一天,我容家便将容昭送来,也不用从大门走,侧门或者偏门便可,其余事情,均听你袁家吩咐。”
不从正门走,那便是抬进来的妾,便是死了都入不了族谱。
袁夫人这下便是惊讶了:“这件事,容老爷也知道?”
容齐一向疼爱容昭,此事淮县百姓皆知,怎么容忍徐氏这般作为?
徐氏有些心虚,但她开口仍是:“自然是知道的。”
“那便如此吧。”
袁夫人虽也可惜这么好的小娘子,但想起自己死在容家人手中的儿子,最后半点可惜之情也没有了。
得了袁夫人的首肯,徐氏仍没有走。
袁夫人睇她一眼:“还有事?”
徐氏捏紧了帕子,面上却不动声色:“陈姐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袁夫人坐着没搭话。
徐氏继续道:“我家容书身子骨弱,这么多天在狱中定是吃了许多苦,您看您能不能网开一面,容我将他接回来,我保证严加看管!”
袁夫人气笑了,她缓缓起身,压迫感十足:“我儿含冤惨死,尸骨未寒,罪魁祸首受那么几天的牢狱之苦你便忍不得了?”
“实是书儿身子骨差……”
袁夫人扬声打断:“自古以来,没有杀人凶手配在死者面前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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