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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车门关上,伞也没拿,就站在雨里抽着烟。
桑澜初沿着石板路往上走,这条路她已走过许多次,每一次她心里都想,这条路没有尽头该多好。
那么,他的死也未必存在。
可是现实如此,她还是走到那座墓碑前面。
她放下手中的那束桔梗,立在那儿静默了二十分钟。
起风了,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桑澜初抬手拂了下眼角,转身返回。
刚走过七八排墓碑,拐上来时的石板路,前头走来两个人。
不远不近,桑澜初抬眸,前面的那两个人也是一身黑衣,一把黑伞。
他们西装笔挺,其中一个恭敬地给身旁高出一些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撑着伞。
桑澜初浅浅瞟过一眼就不再看,继续往前走。
她下,他们上。
下着雨的四月初还很凉,桑澜初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低领黑色法式丝绒长裙,锁骨下一片皙白。
她戴着副黑墨镜,头上是荷叶边的黑色礼帽,再撑一把黑伞。
如此姿态高雅,这模样倒不像来扫墓的,而像是来拍电影的。
石板路很窄,擦肩而过时,桑澜初感觉身旁那个高个男人脚步似乎停顿了一下。
她刚抬头,他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去。
桑澜初撑着伞走下坡,还没走到主道上,就听身后带着紧张的喊声传来,“陆总,您又疼了?”
她回头,刚才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正捂着心口弯下腰,他侧着身对着她,她能看到他隐忍的表情,他似乎很痛苦。
身旁替他撑伞的男人把伞给了他,一边焦急掏出手机打电话时就看到了回头这一望的桑澜初。
这会儿天色快晚了,四周已没了人。
那人打完电话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眼睛变得锃亮,忙向她几步跑来。
“小姐,不好意思,能否麻烦您一件事?”
还不等桑澜初拒绝,他又继续说道:“我现在去车里替我老板拿药,麻烦您替我照看他一会行么?”
说着他飞快地掏掏口袋,发现还有一张名片,忙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电话。
我已经通知了医生,如果我老板撑不住,还请您立刻打电话给我。”
桑澜初手里被迫塞入了一张名片,还没细看,他就飞快地跑了下去。
“陈峯。”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略沙哑却很有磁性,桑澜初撑着伞向他走过去。
那个叫陈峯的已跑没了影,她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坐在石块上,一条长腿曲着,伞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的男人。
看他手还按着心口或者胃部,桑澜初象征性礼貌问了句:“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男人似乎是轻轻嗤了一声,桑澜初没听清。
当她“嗯?”
一声表示疑问时,伞下他漫不经心又似乎带着点儿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有事,我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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