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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赖不得她娇气。
见虞茉曲解他的意思,又碎碎念了一通,赵浔眼尾染上笑意,温声解释:“珍珠非鱼目,光华难掩,若是流落街市,必然引人争夺。
以你之容貌,留在此处并不安全。”
他嗓音原就清越,如此娓娓道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柔情,听得虞茉半边身子如过电般酥麻。
她抬掌抚上砰砰直响的心口,半晌,迟疑道:“你……是在夸我生得好看?”
赵浔唇角一僵,沉下脸,恢复平素的疏离:“已经过了三刻钟,该上来了。”
好吧。
虞茉遗憾地想。
她换上青娘的粗布衣衫,略微宽大,膝窝还打了补丁,胜在洗得干净,还能闻见清新皂角香。
因她着实不会绾古人的发髻,长发依旧披在肩头,只用力绞了绞,等待自然风干。
几近玄色的布料衬得虞茉肌肤赛雪,加之少了繁杂绣纹点缀,倒叫人只将注意力投至她莹白秀丽的脸庞。
乍看之下,更显清丽风姿。
虞茉拢起旧衣,目光扫过他光泽黑亮的发,心道某人何时何地都一丝不苟,与随性的自己相比,简直像是山中的貌美精怪。
“当真不必我替你望风?”
她眨眨眼。
赵浔并不回头,抬步往山下走:“先送你回去,稍后我自己过来便是。”
吴氏受老姐妹相邀,齐齐去观刚落地的小牛崽,独青娘在院中麻利地剥花生。
虞茉看着赵浔走远,搬来小杌坐下,亲亲热热地唤:“青娘子,我来帮你。”
“万万使不得。”
青娘仗着力气大,连盆端走,末了,朝虞茉葱白如玉的手努了努嘴,“都是泥,可别弄脏了。”
“那我给你扇扇。”
虞茉捞过蒲扇,与青娘闲谈,顺势打听镇上的事。
她待人和气,小嘴儿又甜,且不似寻常贵女讲究身份。
青娘打从心底喜欢,自然有问必答。
原来,陈家村隶属丛岚县,正是江南、江东交界处。
也因于此,镇子较邻县繁华,行商之人诸多,货郎络绎不绝。
每逢廿五,青娘会随丈夫去集市卖鸡子,虽不曾进茶楼、食肆坐过,却观大堂有女子卖艺,好不热闹。
虞茉听得心潮澎湃,连赵浔回来也未曾发觉。
还是他眼神落得久了,青娘竟从中品出些许怨念,忙笑道:“杨公子正等着你呢。”
杨公子?谁?
虞茉茫然了一瞬,忆起是自己信口胡诌的姓氏,同青娘道过谢,随赵浔回去卧房。
陈家拢共只砌了三间屋子,因青娘尚未有孕,孙儿房暂用来堆放杂物,窗明几净,乱中有序。
赵浔思忖夜里断不好再与她同床,届时将长桌移开,腾出一人宽的位置打地铺。
虞茉并未察觉他的打量,四肢尚且酸疼,弯身捏了捏,苦着脸道:“幸好陈家有牛车,这两日可把我累坏了,怕是要休养许久才能好。”
闻言,赵浔难免想起她不久前的豪言壮语,弯了弯唇,并不作声。
“……”
虞茉面颊一烫,竟是想到一处去了。
她朝赵浔摊开掌心,转移话题道:“我想看看你的荷包。”
古代着实无聊,既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视。
虞茉闲得发慌,将天青色荷包拿在手中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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