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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李元朗寝室内。
郎中正擦着汗在给李元朗拔那戳在心口上的木剑。
那木剑真的杀不死人,但下手的人也真的没有收力。
所幸的是那木剑棱角都被磨得浑圆,不见一根倒刺,只是木剑到底也是木剑,更何况木剑本没有锋刃,却被用来以施以重力,扎进皮肉以后相斥的力度让原本收敛的木刺在拔出来时层层起伏扎根进了血肉里面,那大夫夹出来的时候都是带着血丝的木刺。
李元朗皱紧双眉,咬紧牙关,却只留闷哼,一言未发。
她明明是口是心非,嘴硬心最软的那个,不过到底是被他弄不见了。
李圭此刻根本不敢想象,若岑青茗手中拿的真是兵刃,那他家大人还有活路吗?!
怕是此刻早已魂归故里了!
李圭看着那郎中动作,站在床边一动未动,可在心内却急的团团乱转,他怎么能想到,怎么会想到,他家大人入了情入了性竟如此不顾大局啊!
卑鄙
岑青茗他们又回到了昨天那个山洞里,黄虎和余牙他们两人手上都受了伤,也不方便动作。
岑青茗从他们的行礼里找出了那瓶她之前没接的伤药。
找到药后,岑青茗估量了下他受伤的位置,上手就要扒了黄虎的衣服,余牙在一旁眼睛都要瞪大了,看见黄虎看他的眼神又连忙撇过头去,低着头数地上的石子。
黄虎看余牙转头才红着脸别开岑青茗的手,遮掩了下身体,难得一向洪亮的嗓门放轻了些:“也不用这样,我自己也能上。”
“你跟余牙都伤在右手,你们怎么上?”
岑青茗看着他的反应莫名其妙:“你害什么羞,你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我都见过。”
“岑青茗!”
黄虎咬牙低吼,原本还有的一丝羞涩彻底没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跟现在能一样吗?!”
“现在我在寨子里也见过不少,你还挺事儿。”
岑青茗烦了,把药又扔了回去:“你们自己擦吧,当我稀罕帮你们擦药似的。”
说完就走出了山洞。
等岑青茗出去了,余牙才挪着步走到黄虎身边,“少当家,我帮你擦药。”
黄虎目光跟着岑青茗,看她彻底走了出去,才把药拿给了余牙。
——
李元朗底子好,木剑也伤不了性命,只是拔出来时糟了些罪。
不过李圭看着自己大人实在觉得可怜,原本幼时就丧父后来又失去了母亲,好不容易靠自己爬上了高位,现在又得下来这破地方受罪,朝中知交也就一个荀大人,这几天两人不知怎么吵了嘴,荀大人也不见人影了。
李圭看着躺在榻上面色憔悴,嘴唇苍白的李元朗,叹了口气,这要是有个女眷能陪在大人身边,好歹也能照顾一二,他这样一个大老粗总跟在大人身边照顾他寝居也实在不合适。
明明那何老的女儿对大人有意,文采俱佳,长得也是弱柳扶风,貌似西子,偏大人不中意,现在好了,中意了一个能在心口上戳刀的,他实在是不懂大人啊。
李元朗清醒过来,咳了几声,将李圭捧来的药汁喝了,又躺下过问道:“齐丰和郑汪垚那怎么样了?”
李圭回道:“都派人盯着呢,只要他们一出手,我们的人就能马上抓到他们的动作。”
李元朗点了点头。
李圭不免问起了荀玮:“大人,荀大人已经好久没来我们这了。”
“怎么,你想他了?”
李圭被李元朗这冷笑话呛了一下:“大人,您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李圭心里腹诽您都这幅尊荣了,还有意思开玩笑,真得让荀大人好好笑话你才是。
“他回京城了。”
李圭松了口气,那还好,他还真怕李元朗到时候身边一个亲近之人都没了:“那大人,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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