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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中心的研究员每次晚上休息都兵荒马乱,有时候是晚上谁谁又有新发现了,有时候是实验室里的东西开始闹了,每次一个不吱声就是全员休想酣眠,而且每次的理由都千奇百怪;要是把这些日子晚上的突发事件排个队,估计能从北京排到东京。
记得有一次,有位兄台大晚上不睡觉补精神,大半晚上心血来潮,开始致力于研究不同的男式裤衩究竟能搭配出多少款式;为了让自己的研究更加有群体性,便把魔爪伸向了培育中心全体男员工的裤衩子。
一个在科学实验上格外专注的人,他做起别的事情来,行动力连上帝都拦不住。
几个晚上之间,所有男性朋友的裤衩纷纷失踪,弄的人心惶惶,大家都和自己的裤衩相拥而眠,生怕自己一不注意,明天只能光着腚招摇过市;以前不在意裤衩丢哪,角落里随便塞塞,现在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坦不下脸裸奔,于是把裤子搂在怀里,那姿势,活像抱着自己十八代单传的亲儿子。
只听过变态偷女同胞裤衩的,现在居然有偷中老年男性的里裤的了,这是什么样的恶魔啊!
已经男女老少不忌口了吗?后来被检举揭发的时候,大伙把从古到今的酷刑想了个遍也不足以平民愤。
哪位大哥拳拳对心,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通过裤衩来达到不为人知的隐秘癖好,还声明自己是为了科学研究;可惜他态度虽然诚恳,事实也证明,大家的裤衩都完璧归赵,可见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蹂躏。
但就因为这点事,大家伙多少个晚上没睡好?知道睡眠对于搞科研的人有多么重要和不易吗?趁你病要你命,一纸铮铮请愿书,当天晚上,大兄弟连人带铺盖卷行李一起被投掷到培育中心外面。
围观的人都合掌为祈,额手相庆,官民同乐,其乐融融。
这是其中比较离谱的一次,大多数时候的突发事件是比较平和,看了不会大跌眼球,而且还能完事后睡个回笼觉的,前半段烦恼不影响后半段如婴儿般的睡眠。
这一次,培育中心的研究员们,从温暖的被窝里被扯出来,套上防护服,臊眉耷眼地集了合,看到眼前都一黑。
“呕呕呕呕……”
斯通博士弯着腰,表情痛苦,这一天的饭菜都随着“呕呕呕”
涌了出来,远看还没发现什么,近看那血腥恶心得能吓哭军校生。
“斯通啊,你还是年轻了一些,等你到我这个年龄,奇形怪状的见多了,不仅不会上吐下泻,还能就着香香地吃三碗饭。”
陈旭然拍着斯通的背部,脸上慈爱。
“想我当年,面对着三个月大婴儿尸体,蛆虫都爬到我袖子上了,我还能面不改色地吃两碗鸡杂拌饭,你的修为太浅!”
“我…见的也多…但这么恶心的…呕…还是第一次见……呕呕呕……”
说话间,他又吐出一大口苦水。
“刚刚看你和她难舍难分的,就没好意思叫你。”
陈清野面对一地脏污和美妙的气味,稳如泰山,不愧是拥有培育中心食物链顶端称号的男人。
薇儿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比较怕人忽然多起来的环境,躲在楚斩雨的背后,手抓着他的衣服,偶尔把头探出来。
“刚刚确实冲动了。”
楚斩雨眼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他擦了擦眼尾的泪。
陈清野微妙地笑了笑:“可能这就是关心则乱吧,人之常情,能理解。”
楚斩雨蹲下来,拿手指戳弄了一下地上软烂的肉,虽然都快碎成饺子馅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是什么,但是楚斩雨总觉得不对劲。
“你别直接拿手碰。”
陈清野不悦:“这个还没被无害化处理过,仗着自己免疫感染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在感受这个触感,带了手套就感觉不出肉体组织之间的差异了。”
楚斩雨皱着眉头:“我感觉这两块肉感和别的不一样。”
“你还能摸出来?”
“嗯,我见多了这种,碰到的也多,所以有时我只能感觉出细微的差别,尽管细微,但是确实存在。
就好像经常烹饪肉食的家庭主妇,她稍微一摸就知道你这是鸡肉鸭肉还是牛肉。”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比喻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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