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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风浪（第4页）

果真，又出现了一座人鱼女王雕像。

这一次的雕像面部已经残破不堪，几近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祁自言若有所思，摸摸空间戒指，先前拾取的海螺，已经消失不见了。

再次进入小道，又一次走出。

这一次女王雕像碎裂，只有淡黑色的魔气围绕。

在祁自言留意到那一抹黑色时立刻防守反击，但灵力穿过了魔气并未有任何反应。

那是过去时间上的魔气，祁自言心中的猜想被证实，领着司徒明鸢再一次走近了通道。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从完整的雕像到倒塌破碎的雕像，魔气也从浅黑色到漆黑如墨。

终于，她在一大团被限制住的黑色魔气前看见了宋闻煜。

两人对视，确认对方无碍。

“这不是对的时间。”

宋闻煜知道祁自言想要问什么。

“向前吧。”

后来他们陆陆续续与许多人重逢，除了杨俞归。

时间线越向前魔气的攻击性越大，祁自言也不得不出手净化封印。

他们再一次看见了人鱼女王雕像，杨俞归依偎在雕像下，似是归家的孩子，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杨俞归，杨俞归？”

祁自言凑近，轻拍呼喊。

杨俞归的双腿化作红棕色的鱼尾——他已经失去气息许久了。

这是一个在陆地上生活太久，久到忘记了回家方式，找不到回家路的人鱼幼崽。

此刻，他终于借着人类的船回家，回应了族人的呼唤。

行走在陆地上的人鱼每一步都会承受如刀尖行走的痛苦，但这永远比不上无法回家的伤痛。

他们寄人篱下，隐姓埋名的活着，活着——人鱼漫长的生命是一场巨大的凌迟。

几人沉默后继续向前，这一次得以窥见天光。

他们已经到听风崖所在的海上小岛了。

人鱼又送了他们一程。

岛上树林茂密，草木众多，其中最显眼不过的就是那座山：高耸入云。

听风崖是山顶一处向外的延伸，崖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海水。

这些年来这里不知道见证了多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