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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缘嗅着那味道,想来想去,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味道似乎与山鬼身上的体味似有几分雷同,而也在那一股味道从葫芦罐里飘散出来的时候,这保德宫的院子里竟又起了一幕寒景。
保德宫院子里放着成千蝈蝈笼子,螟虫响声此起彼伏,从不间断,可当着白玉驹的香味儿飘散出来。
那千百的鸣虫竟然同时停住了。
阵势转瞬进阶沉,就连刚才威风凛凛的乌骓马,也仿佛感受到什么威压般收了身形,匆匆爬回了沙家的葫芦里。
香味和虫须之后,白玉驹探出了脑袋和身体,齐缘和众位虫把式,才正式望见了那罕见的生灵。
白玉驹虫如其名,浑身上下通体白色,无杂,宛如羊脂玉雕刻的艺术品。
白玉驹的母虫比公虫略大,两只虫子出来时,竟然是公抱母背亲密无间,如胶似漆的。
这虫子最让齐缘惊愕的是,它果如贯昶所描述的那样,在脑顶上生了一只独特的天眼。
而那居于白从额头正中的一个红点儿,也是这虫子身上唯一的一丁点异色。
雌雄抱对儿,额上三眼,身有香腺,一出葫芦,百虫噤声。
这样的东西不光折服了蝈蝈和虫把式,也折服了齐缘,彻底让他明白这一对虫子确实担当得起虫王加冠之称。
“花姐,牛逼啊!”
野采爆出了冷门,一贯好手段的沙家失了准头,向来示弱的梁家却撞了大运。
面对着既成事实,沙卫兵气愤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梁红花和他的手下则自鸣得意,兴奋无比。
得手的女人在小心翼翼收起那一对白玉色的蝈蝈后,便高兴地将齐缘的三伯叫了过去。
一连要了十几个大菜,又给手下兄弟们要了啤酒做庆祝。
梁家得了宝贝,兴奋的有理。
沙卫兵作为一家之长,露败相也不太合适。
于是,为了提振士气,凝聚队伍,这位梁红花的前夫又叫来了保德宫跑堂的刘大河,向他要了更多的硬菜,更多的啤酒。
随着菜品上桌,虫把式们再次开始了空前的喜悦和庆祝。
但总的来说,梁家要比沙家高兴得多,那种肆意的炫耀也颇有一种挑衅的意思在其中。
夜宴豪饕美食海炊后,虫把式们只吃到夜半三更,月上西天时才陆续撤桌。
客人们一回屋齐缘便带着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贯昶,与三伯大伯一起收拾这些人留下的残羹冷炙。
在齐缘眼中,这些城里人吃饭实在浪费。
虽然虫把式海吃海喝了好几个钟头,可桌面上依旧有大块完整的肘子肉、大虾以及完整的油炸糕等美味餐点堆积散乱。
当他看见这些自己过去想都不敢想的菜肴,虫把式却随便丢弃时,莫名的起了一阵揪心。
同时口中忍不住叹了句,“真浪费。”
“他们为的就是浪费两个字儿。”
:()宴神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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